一长串的文字看的惊轲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玩意?”往后再翻,入眼便是这剑法的小人画。惊轲汗颜,对着白芍黎问道:“你们三更天的泥犁三垢也是小人书?”
白芍黎摇摇头,“没有啊,哪有小人书,我们都是跟着掌教大人学的,直接学习动作的心法。”
惊轲更懵了,原来传说中的武林秘籍,还真的就是小人书啊。
黑色的渡鸦从三更天的队伍里腾空往百草野的方向飞去,惊轲一行人则朝着佛光顶走去。
佛光顶的佛塔内,田英拨弄着手中的佛珠串,显得有些焦急,门口的慧远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师,师叔,他来了。”
田英蓦地睁开双眼,“终于来了,慧远你就待在这里不要出去。”
“好的师叔。”田英往前走了两步,慧远又开口问道,“师叔你还回来吗?”
田英回头看着这个最是灵动的后辈,“也许不会回来了,你要坚持学医,救更多的人。”
“我会的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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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英出来的时候,惊轲已经等在佛塔门口了,冷香扎在土里,惊轲靠在枪上,神情很是不屑,“田老贼,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那所谓的佛花是你从无心谷带过来的啊!”
此话一出,周遭的和尚开始唧唧歪歪的讨论。
“妙善大师是田英?”
“他就是三年前那个刺客?”
“悬剑的人可都是狠茬,我们佛光顶不会受灾吧?”
“那佛花也是他带来的?我就说一个突然出现的和尚成了大师是不可能的事。”
“真是个害人精啊。”
惊轲:“亏我还拿你做前辈,江叔白救你了。”
田英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施主,多说无益,让老衲看看你的自在无碍练到何种程度了。”
“老贼受死!”
最后一缕残阳卡在松枝间,惊轲栖身上前,掌风扫过田英的衣袂。
青灰僧袍翻卷如云,露出底下绑着玄铁护胫的赤足。那脚背上攀爬着蜿蜒的疤痕,在黄昏里泛着诡异的光。
惊轲旋身避过劈面而来的劈挂腿,肘击砸向对方腰眼。田英竟不闪不避,袒露的胸膛随呼吸凹陷半寸。
惊轲的手肘堪堪擦过僧袍织金滚边。反震力道顺着臂骨窜上来,整条右臂顿时酸麻——这假和尚竟把护体罡气炼到收放无形的境地。
“施主这式‘枕石听涛’,”田英单掌架住惊轲横扫的右腿,拇指突然扣住足三里穴,“倒像是多年前江无浪的路数。”声音清越如梵钟,掌心却涌来冰锥般的阴劲。
“老贼!住口!”
惊轲借力蹬向身后古松,掌缘在树干留下三寸深的凹痕。纷扬的松针被激得漫天飘洒,将二人笼在一蓬金绿碎雨中。
他瞳孔缩紧,看到七步外的田英垂手握拳,五指关节泛起玉色——那是紫莲寺失传的拈花锤,昔年曾碎过漠北十三连环坞的“总瓢把子”天灵盖。
拳风迫近时带着松脂香。
惊轲并指成锥戳向腕脉,后招剪梅手已蓄在腰间。不料田英化拳为掌,黏着他的手背画了半弧。
两人腕骨相撞竟无半点声响,倒像是溪水裹住游鱼。惊轲暗道不妙,左膝急顶对方气海穴,却顶在一团棉花般的气劲里。
“着!”
田英忽然变招,袈裟大袖卷着三十七根松针拂向惊轲面门。
惊轲急仰头,针尖擦着喉结划出血线,却见田英的赤足在青石板上踏出半尺裂痕,腿影如鞭横扫下盘。
惊轲拧腰腾空,腿风堪堪扫过腰带玉扣。落地时右足跟磕到块凸起的山岩,正要借力前扑,田英竟似早有所料,并指戳向他落脚处。
惊轲只得凌空硬转三寸,脚掌擦着锋锐指风落地,汗水顺着眉骨淌进眼眶。
惊轲呼吸开始沉,余光瞥见五步外的断崖边缘。田英的赤足恰在此时踏上他先前留在松树的掌印,枯裂的树皮应声迸溅。
田英灰色僧袍被山风吹得紧贴躯体,精瘦身躯竟似山岳凝铸。“施主还需多加练习。”田英突然开口,右手虚握如托玉钵,左手虎口却摆出擒龙之势。
惊轲抹了把下颌汗珠,现双臂不知何时已缀满细密松针——方才缠斗时,田英竟用内劲将漫天松针震成牛毛细针,此刻正随他气血流转慢慢刺入肌肤。
惊轲运气抖动双臂甩出松针,“玩阴的,该死!”
暴喝声里,惊轲双掌推出排山倒海的劲气。田英灰色僧靴无声沉入地面半寸,单掌竖劈如刀,竟将浑厚掌风裁成两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