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上,林相气急败坏,命令手下驾船追击。
一时间,江面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
船上,苏晚急忙为萧执处理伤口。
箭伤很深,万幸未伤及要害,但失血不少。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和纱布,手法熟练地为他止血包扎。
看着她专注而担忧的侧脸,感受着她指尖的温柔,萧执忘了疼痛,只觉得心中被填得满满的。
“晚儿”他轻声唤道。
苏晚抬头,对上他深情的目光,心中一颤,别过脸去:“别说话,保存体力。”
“对不起”他低声道,“又让你担心了。”
苏晚动作一顿,没有回应,但包扎的动作更加轻柔。
就在这时,船身猛地一震!
后方追兵的大型战船撞了上来!
对方仗着船坚器利,试图强行接舷!
“保护王爷和夫人!”水寨头领大喝,众人拿起武器,准备白刃战。
眼看一场血战不可避免,江面上突然升起浓密的大雾!
这钱塘江上常见的雾气,此刻来得恰到好处,瞬间遮蔽了视线,伸手不见五指。
“天助我也!”水寨头领喜道,“快,趁雾摆脱他们!”
船只凭借对水道的熟悉,在浓雾中灵活穿梭,很快甩开了追兵。
雾锁大江,四周白茫茫一片,只有水声和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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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安全了。
苏晚扶着萧执进入船舱。
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气氛。
伤口处理完毕,萧执靠在舱壁上,看着坐在对面、刻意保持距离的苏晚,心中五味杂陈。
“晚儿,”他再次开口,语气无比诚恳,
“我知道,一句对不起太轻。这三年,我每一天都在悔恨和思念中度过。
当初选择假死脱身,转入暗中,是无奈之举。
林相势大,皇上猜忌,若我硬抗,不仅保不住自己,更会连累你和孩子。
只有我‘死’了,他才会放松警惕,我才能有机会暗中布局。”
苏晚静静听着,没有打断。
“与北戎的交易,是步险棋,但我别无选择。林相在军中和朝堂势力根深蒂固,我需要外部力量牵制他。
我承诺助那王子夺位,换取他退兵并签订十年和约,至少可保边境十年安宁。
我知道这有违正道,但这是我当时能想到的唯一破局之法。”
他顿了顿,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和脆弱:“这三年,我像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我不敢联系你,是怕一旦暴露,会给你和孩子带来灭顶之灾。
我只能暗中关注你们,知道你在江南站稳了脚跟,把医馆经营得很好,把念安教养得很好我既欣慰,又愧疚。
我错过了孩子最重要的成长”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那天在别院外,我看到念安摇摇晃晃地走路,听到他咿呀学语我恨不得立刻冲进去抱住你们。
但我不能直到我觉得时机快要成熟,才冒险与你联系没想到,还是差点害了你”
苏晚抬起头,眼中已有泪光闪烁。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血丝,看到了他眉宇间化不开的沉重,看到了他满身新旧交错的伤痕。这三年,他承受的,并不比她少。
“那枚飞镖”她轻声问。
“是我派人送的。”萧执承认,
“我想告诉你,我还活着,我在关注着你们。又怕直接现身会吓到你,引来危险是我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