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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第24章

赛点过于紧张时,有人甚至站起身,空气里飘着雪茄的蓝雾和点电子投注机滴滴的蜂鸣。

其实陈伯扬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汪浩安久居港城,早已浸染了本地人对马术赛的狂热。

有时遇到国际比赛他也会提前从国外赶回,陪汪浩安下两把注消遣。

穿制服的男侍应生托着银盘走来,在他们桌旁放下两杯饮品,陈伯扬赶在汪浩安之前拿了冻柠茶,对他说:“那个是你的,解酒。”

汪浩安本想拒绝,但到底抵不过酒後焦渴,他仰头灌下,才将话题扯回马术赛:“你觉得几号马能赢?”

已经是倒数第二圈,3号马忽然斜插冲出,观衆席内爆出一阵惊呼,陈伯扬没说话,汪浩安"靠"了句:“今晚没早点来下注,要不然非得赢个大的,把彩金卡塞我爸嘴里。”

陈伯扬目光追着场上瞬息万变的局势,唇角微扬:“叔叔最近管你倒不是很严格。”

“还成,他主要是担心家産。”汪浩安後仰陷进皮质座椅:“谁让我爸妈当初不趁着年轻再生几个,现在可不得把算盘珠子全拨到我身上?他犯愁,我也很为难呐。”

陈伯扬端起杯喝了口茶:“嗯,如果我是他我也愁。”

“滚啊。”汪浩安笑着揉揉脖子,“不过我觉得我爸那句话说的很有道理。”

“什麽?”

“再不趁早准备,到时候恐怕连简乐家里的门都进不去。”

简乐的母亲是港城终审法院非常任法官,在司法界声名非同寻常。父亲年轻时爱玩乐队,现如今在文联挂着一份闲职。

父母从政,爷爷奶奶却是靠商起家,偌大的家族只有简乐这麽一个小辈,不会轻易叫汪浩安撬了去。

汪浩安的父亲便借此来警示他。

两人就着话题你一言我一句聊着,目光却始终不离马场。

3号马今晚异常出彩,宛如一道黑色闪电,和身後的马群快要拉开两个身位,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它身上。

汪浩安胳膊碰了碰陈伯扬:“你觉得几号有戏?”

陈伯扬反问:“你呢。”

汪浩安:“你先说,别一会儿我说了你的,你又不高兴。”

陈伯扬笑笑:下巴朝赛道一擡:“那匹灰色的,二号。”

汪浩安哟一声,拍了拍他的肩:“可以啊,来得多了也能摸出点门道了。”

陈伯扬没说话,目光却顺着2号马看去。

2号马从开始到现在始终保持着第三名的位置,灰扑扑的毛色在灯下几乎隐形,没什麽人注意到。骑师是个戴着黑色帽盔的年轻人,唇角和脸部肌肉绷得很直,也很严肃。

末圈的最後一个弯道,3号马的马鞭落得越来越急,马师也已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可那个灰影却忽然开始加速——

不是爆发,更像是某种精确的收割,它紧紧贴着内栏超车时,马蹄溅起一大片闪烁的水花。

看台上的欢呼声戛然而止,陈伯扬和汪浩安目不转睛看着。

2号马可以说是一骑绝尘,鼻子率先触线,同时大屏幕上开始疯狂跳动赔率数字:1赔78。

时间静了片刻,那些误打误撞压中的顾客此起彼伏地欢呼起来。

汪浩安觉得有点口干,把杯里的饮料喝完,兴奋地对陈伯扬说:“这就叫光环效应,谁最耀眼,谁就必输无疑。”

视线落在那匹灰马身上,陈伯扬唇角勾起很轻的弧度,没说话。

赛马场是微缩的人生赌局,在这里,贪婪与恐惧被加速呈现。

真正的赢家未必是押中最热门的赌徒,而是那些看懂比赛逻辑,却依然敬畏不确定性的人。

莫名其妙的,他又想到汤岁。

往前细数几年,陈伯扬自认为是习惯独行的,在大家初始情味的年龄,他从没想过为谁改变轨迹,也不必被谁的情绪所牵动。

他其实有认真考虑过对汤岁的喜欢到底该归属于哪一类。

陈伯扬不觉得爱分高低贵贱和三六九等,但他想更清晰地看明白自己。

从第一次撞见汤岁的窘迫,第二次看他跳舞时绷紧的腰线,在僻静的天台捧着书读那些对他来说晦涩难懂的发音,敞开心扉时生动易碎的眼泪,在舞台上像一捧轻飘飘落地的羽毛。

温软倔强的眉眼,偶有任性乖张的神韵,单薄的身体,有点苍白的唇。

这就是汤岁。

陈伯扬第一次见汤岁,或许就该捕捉到很多东西,但这些东西是後知後觉的,可惜又庆幸。

他爱他的面容,更爱他不屈向上丶苦苦挣扎的灵魂。

“按照初步诊断情况来看,他目前有一些与过去创伤经历相关的反应,比如偶尔的噩梦,或者情绪紧张,害怕声音,这在医学上称为'轻度创伤後应激障碍',也叫PT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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