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愿顺势跪伏在地,声音颤抖得厉害:“臣妾突然头晕目眩,一时站不稳……都是臣妾的错……”
李皇后瞧着她这个样子,想来也是个不成气候的,摇了摇头:“行了,你先回去更衣吧。”
姜书愿走了之后,李皇后又说了几句妃嫔要为皇上分忧,不可专宠、独宠之类的话。
随后,李皇后抬手扶了扶鬓:“今日就到这儿,本宫也乏了。”
众人行礼:“恭送皇后娘娘。”
等李皇后回了寝殿之后,妃嫔们陆续离开。
姜书愿回了寝宫之后,继续补觉。
……
傍晚,宫道上一片寂静。
“快让开!掌印大人的轿辇来了!”
一声尖利的呵斥从身后传来,浣衣局的宫女阮梨还未来得及回头,便被一股大力撞倒在地。洗衣木桶“咣当”一声翻倒,刚洗净的衣裳散落一地,沾上了尘土。
“大胆!哪个不长眼的贱婢敢挡掌印大人的路?”
一个穿着靛蓝色太监服的中年男子从轿辇旁冲过来,扬起手中的拂尘就要抽打。
阮梨慌忙跪伏在地,额头抵着冰冷的石板:“奴婢该死,奴婢没看见……”
“把这贱婢拖出去……”
“慢着。”
一道低沉冷冽的声音从轿辇中传出,那声音不大,却让举着拂尘的太监立刻僵住了动作,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
织金绣蟒的轿帘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掀起,露出半张如冰雕玉琢般的侧脸,虽然是眉目如画,却透着股森然寒意。
沈巍的目光落在阮梨身上,那双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抬起头来。”
阮梨战战兢兢地抬头,正对上沈巍的眼睛。
那双眼睛漆黑如墨,深不见底,仿佛能看透人心最隐秘的角落。
寻常宫女见到掌印大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可阮梨却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没有立刻移开视线,她看的呆住了,这样一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
她原本也是官家小姐,若不是父兄犯了错,她也不会沦落到入宫为婢。
沈巍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作玩味。
他缓缓勾起唇角:“有意思。”
就这三个字,却让周围所有太监宫女都倒吸一口冷气。沈掌印的笑,比他的怒更令人胆寒。
“叫什么名字?”
阮梨的声音有些抖:“回、回掌印大人,奴婢阮梨,浣衣局的粗使宫女。”
“瞧你是个胆子大的,本掌印有一件事情交给你做,你可愿意?”
阮梨浑身抖,可既然这会儿掌印大人问了她,她也不好拒绝:“奴婢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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