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愿走到被押着的“侍卫”身旁,轻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皇上,这是我宫里的宫女青儿,皇上为何要抓她?”
沈季云冷笑:“宫女?你当朕眼瞎吗?这分明是……”
他话音未落,那“侍卫”已经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清秀的女子面孔。
青儿跪下行礼:“奴婢参见皇上。”
沈季云愣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书愿解释道:“最近皇上病了,臣妾想着宫里是不是有邪祟,臣妾十分担心皇上的身体,所以才会如此心急地让人去取平安符,而没有等到探亲日让家人送进来。”
“家里人连夜将这平安符送了来,却是不能直接交到臣妾的手中,宵禁之后宫女不能随意走动,但是侍卫可以,臣妾就想着让青儿扮成侍卫去将平安符取回来。”
说着,姜书愿十分委屈地跪在沈季云的面前:“请皇上恕罪,是臣妾行事不周,请皇上责罚。”
姜书愿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囊,双手奉上。
沈季云接过锦囊,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道朱砂写就的平安符,还散着淡淡的檀香。
他将平安符收回锦囊,语气缓和下来:“你有心了。”
姜书愿继续解释:“至于青儿,穿着侍卫服回宫太过显眼,所以青儿正准备在这里换上宫女的服饰,臣妾这是在帮着她看着,避免有男人过来看到她,毁了名声。”
沈季云低头一看,果然看到地上的篮子里面放着青儿正准备换上的宫女的衣裳。
姜书愿眸光一闪,给青儿递了个凌厉的眼色。
青儿立刻会意,一个箭步冲上前,在众人反应过来前,一把揪住了正贴着墙根想溜走的月柳的后领。
“想跑?”
青儿怒喝一声,将月柳拽到众人面前:“月柳,你为何要污蔑姜妃娘娘?!”
月柳被拽得一个踉跄,髻散乱,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辩解的话来。
沈季云冷眼旁观这一幕,眼中怒火更盛:“狗奴才,攀诬主子,以下犯上,杖打四十,逐出宫去!”
“皇上饶命啊!”
月柳尖叫着扑上前想抱住皇帝的腿,却被侍卫一把按住。
她妆容全花,泪水冲花了脸上的胭脂,留下两道可怖的红痕:“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皇上开恩!”
月柳她还没到二十五岁,被打了一顿很可能就没有命了。
就算是命大活了下来,逐出宫去,没了体面没了体恤银子,就算是回了老家,家人怕是也不敢收留,更别提能找个好人家嫁了。
她原本还仗着自己的容貌,想着也能博得个选侍、才人当一当,这次投奔香妃,也是因为香妃答应她,事成之后可以给她一个机会服侍皇上。
可没想到,最后竟是落得了这样一个凄惨的下场。
月柳对着姜书愿猛磕头:“奴婢错了,奴婢知道错了,求娘娘饶了奴婢吧!”
沈季云不耐烦地挥手:“拖下去。”
月柳被两名侍卫架着往外拖,她突然挣扎着看向香妃,眼中满是哀求:“娘娘!娘娘救救奴婢!您答应过奴婢的……”
香妃厉声打断:“闭嘴!”
随即转向皇帝时已换上温婉笑容:“这贱婢胡言乱语,皇上千万别往心里去。”
“好在事情是说清楚了,也还了姐姐的清白。”
姜书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姐姐不必假惺惺的,若不是皇上愿意给臣妾一个解释的机会,妹妹这会儿就是尸异处了!”
“此事,依照妹妹看来,就是姐姐安排的故意污蔑!”
说着,姜书愿转向沈季云,眼中瞬间盈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
她本就生得清丽脱俗,此刻强忍委屈的模样更是我见犹怜。
沈季云心头一软,伸手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爱妃受委屈了。”
香妃见状,袖中的手攥得死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仍保持着端庄笑容:“姜妃妹妹言重了,本宫也是一片好心……”
“好心?”
姜书愿冷笑:“姐姐的好心就是挑唆宫女诬告,差点害妹妹丢了性命?”
沈季云看着两位妃嫔针锋相对,眉头越皱越紧。
沈季云沉声开口:“香妃,你授意宫女诬陷主子,降为香嫔,禁足一个月!”
对于这种事情,沈季云懒得去查证,后宫的妃嫔们闹腾的多了,他也能看得出来究竟是谁对谁错,不过都是为了获得他的宠爱罢了,所以他并不生气,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冷眼旁观。
香嫔跪倒在地,声音颤:“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不知月柳会……”
沈季云打断她:“够了,朕不想再听。”
沈季云伸手扶起姜书愿:“爱妃受惊了,朕送你回宫。”
姜书愿温顺地点头,随皇帝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香嫔,居高临下地勾了勾唇角。
……
沈季云带着姜书愿回了紫宸殿,他照旧吃了一颗丹药,正准备有所行动的时候,外头的小太监来报说是掌印大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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