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渺渺躺在宋以安怀里,烧得迷迷糊糊,身上还时冷时热,格外难受。
却也觉得现在躺着的这个怀抱十分温暖,似乎成了她此时此刻唯一的依靠。
她真的很想永远躺在这个温暖舒适的怀抱里。
身体很热,急速出汗,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脸上。
除此之外,她还觉得头很痛,眼睛也痛。
她一动不敢动,只敢蜷缩着,痛苦地忍受着一切。
时父、陈秀芬、时南也在车上,自从听医生说是疟疾后,他们就离宋以安母女比较远了。
宋以安带着孩子坐在车头,他们坐在车尾。
陈秀芬揣着手嘀咕:“听说疟疾是会过人的,咱们可千万别跟那个丫头挨上了。”同时也为自己那碗摔地上的符水可惜。
尽管她说话声音小,仍然传入宋以安的耳中。
宋以安十分无语。
要不咋说没文化真可怕呢。
接受过现代社会系统性的教育,她还是知道一些常识的,疟疾是由疟原虫引起的传染病,就是民间俗称的“打摆子”,主要是通过蚊虫叮咬传播,像同吃同住,拥抱握手,飞沫等日常接触并不会传染。
好不容易熬到了县城医院。
宋以背着孩子进去,指挥三个人:“你们先去挂个号。”
“啥叫挂号?”
时父,时南,陈秀芬三人面面相觑。
他们没来县医院看过病,不知道这些流程。
宋以安没空跟他们解释,也不管那么多,直接把孩子往陈秀芬手里一塞:“那你们看着孩子,我去挂号!”
陈秀芬好似被烧红的煤炭烫着了一般,下意识就想把怀里的孩子甩出去,被宋以安死死摁住了。
时父也冲她使眼色,不要轻举妄动。
陈秀芬又委屈又无奈,喃喃道:“不就是个野丫头吗,至于这么上心,又不是亲生的……”
怀里的时渺渺睁开眼,双目无神,很快眼皮便承受不住重量,复又闭上。
这时候是晚上,医院里没什么病人,挂号还算顺利。
大夫仔细瞧了一遍:“孩子没有生命危险,但她的症状不明显,到底是疟疾还是登革热,还需要住院观察才清楚。”
“啥是登革热?”
“又要花钱?”
今儿晚上接触到的新鲜东西有点多,陈秀芬三个有点接触不过来,但陈秀芬精准地抓住了自己关注的重点,冲宋以安喊:“老大家的,医生都说了没有生命危险,要不还是别住院了吧?把孩子带回去观察,过几天再来看医生。”
“闭嘴!”
今儿晚上宋以安真是受够了她,一点忙都帮不上不说,还总是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