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夏景帝的手道:“六郎,咱们回宫吧,不要打扰皇兄和大郎休息。”
夏景帝心情突然很好:“哥,我们回去了,您有什么吩咐,只管打李金柱进宫找我。”
陆彦宏松了口气,他真担心儿子说出什么不体面的话来。
男人的底线不能踩。
他看向一边的弟媳妇,父皇果然眼光好。小树这暴脾气,也只有弟妹这等受过磨难、心性平和之人才能安抚得住。
他又看向弟弟和弟媳妇拉在一起的手,他记得以前弟弟刚成婚的时候,走到哪里都拉着弟妹的手。
弟妹的眼睛早就好了,弟弟还是这个习惯。他又想起父母年轻的时候,也是经常拉手。
他对着弟弟笑了笑:“你们去吧,有事情我会找你的。”
夏景帝对着兄长微微颔,看了看坐在床上的侄儿,收回了目光。
谢成君对着兄长微微屈膝,然后被夏景帝拉走。
等出了静渊堂大门,夏景帝低声问道:“君儿,你以前看不见的时候,会不会生气着急?”
谢成君点头:“刚开始会,脾气非常暴躁,我甚至想过寻短见,是成谨没合眼守了我几天几夜。”
夏景帝伸手摸摸她的头:“等成谨回来,另外给他赐一座府邸吧,收回景阳伯爵位。”
谢成君笑道:“那我家老太太得气死。”
夏景帝撇嘴:“等孩子们回来了,你在宫里召见所有诰命,让她来给你磕头!”
谢成君笑道:“好哇!”
夏景帝又摸摸她的头:“在我心里,你也是最重要的人。”
谢成君逗他:“我那是场面话。”
夏景帝斜她一眼:“说的时候不害臊,现在倒是害臊了。”
静渊堂里头,陆彦宏温声对儿子道:“大郎,你歇着吧。”
哪知安王又尖酸刻薄起来:“父皇怕怕儿臣对着婶子说什么不体面的话吗?”
陆彦宏本来还为儿子的表现好而高兴,没想到这孩子又开始满嘴乱说。
他现了,当着叔叔婶子的面,儿子努力维持体面不让人小瞧。到了亲爹面前,又变得胡搅蛮缠。
陆彦宏释然,罢了,只要不在你叔叔婶子面前乱说就好。
“大郎,你歇会儿,我让人给你弄一些软和的东西吃。你想让谁来陪你,我让人去叫。”
安王的尖酸刻薄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也泄气:“父皇,让兴佑来吧,他懂事。”
三皇子,哦不,陆兴佑听说父王叫自己,很快从灵堂里过来了。
他很乖巧地走到父亲身边,拉住父亲的手:“父王。”
安王最喜欢这个儿子,拉紧了他的手:“兴佑,你最近去哪里了?”
陆兴佑温声道:“父皇,我跟皇祖父去了二伯祖父那里。那里有个老头,特别有意思。
听说他以前是曾祖父的密探头子,他还给我讲了很多曾祖父的事情。”
安王心里一惊,平王府里居然还有这等人?
难怪皇祖父那些暗探他总感觉没收全,原来皇祖父交给了平王。
安王想起皇祖父那封遗信,心里拔凉拔凉的,皇祖父,连您也不相信孙儿能守好皇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