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笑着摸摸承泽的头:“你叫侄儿,长生叫弟弟。”
这话把长生搞蒙了,承泽不是弟弟吗?怎么忽然变成叔叔了。
安和把表弟拉过去,给他讲了半天辈分。
长生听了半天后恍然大悟:“姑父是姑妈的叔叔!”
这下子屋里人更忍不住笑了起来。
瑞王笑着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胡说八道!”
说完,他当先坐下来:“都入席吧。”
今天只有自家人,连谢家三房的人都没请。因着没有外人,人又少,没有分桌,聚在一起吃。
一家子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谢成谨给父亲姐夫和表哥倒酒,林氏陪着大姑姐说话。
“表哥,兴泰的府邸一时半会儿怕是建不好,你去我家里住吧,我家里大。”
董聿修看了一眼表姐和姐夫,见他们不反对,笑着接受:“那好哇,我就喜欢住景阳侯府。
以前我刚入京城,自从住进了景阳侯府,我也成了侯府少爷。”
谢谦问了一句:“聿修,我父亲以前可有什么话留给你?”
董聿修收起笑容正色道:“姑祖父离开京城前,叫我去陪他喝酒,他说他这辈子活得值当,跟了天下雄主,有两个出色的儿子,还有一群争气的孙子孙女。”
谢谦听完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笑:“他求仁得仁。”
董聿修哦一声:“赵姨娘生了个儿子!”
众人都吃惊地看着他。
董聿修忙解释道:“是姑祖父的遗腹子,生下来快八斤重,听说能吃能睡,长得非常壮。
成贤给这孩子取名叫谢恒,如今府里都称恒四爷。赵姨娘守着孩子过,虽然要伺候老太太,好歹能领老姨娘的份例,也总比被嫁出去强多了。”
谢谦微微动容:“四弟约莫是像我父亲,我父亲小时候也是个子高、块头大、力气大,能吃能睡,不然也不会被选上王府侍卫。
家里还好吗?”
董聿修斟酌着回道:“成贤除了孝,在白家的推荐下,去工部做了五品员外郎。
二表叔还在守孝,自打表叔离开京城,姑祖父又去世,府里大不如前。
二表叔没了依靠,在外头不得脸,现在一心想让子孙出息。
除了给孙子请名师,甚至还从姑祖父留下的那些侍卫中找几个身手好的,说是要教养恒四叔习武。”
谢谦笑了笑:“他从小就懒懒散散,以前我爹是御林军统帅,我是太子伴读,他出门人家都恭恭敬敬地叫一声谢二爷。
如今没了依靠,年过四十,终于懂事了。
我爹没了,长兄如父,他教养老四也是应当应分。”
瑞王笑着接了一句:“懂事了好,能省好多花销。”
满桌人都想笑,谢成君在桌子底下轻轻踩了他一下。
吃罢了饭,谢谦把董家父子两个带走。
一行人刚出凤仪宫大门,迎面碰上一个头戴花冠的少女。
谢谦认出阿瑶郡主,拱了拱手,用竹溪话喊了一声郡主。
谢成谨和林氏也带着长生行了个礼,董聿修看了看情况,有样学样。
阿瑶郡主还礼,用中原话回道:“先生好,我来寻王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