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成峰吃了一句骂,红着脸道:“先生教训的是,都是侄儿思虑不周。”
谢谦声音放缓:“坐下吧,你年少失父,无人教导,能有今天这般懂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平日里骂你比较多,你不用放在心上。”
谢成峰非常感动:“谢先生教导,只是侄儿天生愚钝,不像董家表哥那样钟灵毓秀,也不像四姐夫那样天生勇猛,先生骂我是疼我,我岂能不知。”
谢谦笑道:“胡说,骂你就是骂你,怎么能叫疼你。
陛下当年教导太子和瑞王时从不骂孩子,只是我不如陛下那般胸襟开阔,总以为自己聪明,对孩子没有耐心罢了。
不光是你,成谨和成贤以前也经常挨骂,也就你大姐姐和聿修我没骂过。”
谢成峰也笑道:“陛下天纵英才,先生也是聪明绝顶。”
谢成峰虽然不是太聪明,他能察觉到大伯父的心思。
在大伯父心里,陛下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老祖,大伯父连称呼都没变,还是叫陛下和太子。
在大伯父面前,他也跟着这样叫。
叔侄两个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谢谦喝醉了后直接躺下。
谢成峰力气大,轻轻松松抱起大伯父,把他放在床上,打来热水给他擦手擦脸洗脚,伺候他睡下,然后自己离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谢谦和裴骁成功撮合了很多对军中将领和当地千金。
因着军中士兵有田地,还有军饷,当地普通民间女子也有很多愿意嫁给普通士兵的。
打那以后大家都知道董先生喜欢做媒,还喜欢喝酒。
也有人悄悄给董先生送美女,董先生说自己是清修之人,不可坏某的道心!
众人都在心里呸一声,成天喝酒,还掌权,搅风搅雨的,还说自己清修之人!
呸!呸呸!!
谢谦不管那么多,始终以道士自居,死不承认自己是谢家人。
不承认归不承认,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他心里还惦记着正在四处走天涯的儿子。
不光他惦记谢成谨,谢成君也担心弟弟。
千里之外的京城中,谢成君刚坐满了一个半月的月子,外头齐长史传来话。
舅爷和林大人又送了一车书回来。
谢成谨和林御史当差非常认真,他们除了画地图,还会把各地有特色的民俗记录下来,还有各地比较有特点的东西,他们觉得值得推广的,全部记录下来。
他们甚至还研究地方语言。
有一说一,这翁婿两个当差比谢谦认真多了。谢谦当时是挂羊头卖狗肉,他表面上画图,实际目的是要死遁,故而他只完成分内的差事。
谢成谨给妻子和姐姐各写了一封信。
谢成君收到弟弟的信,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打开一看,熟悉的字体,看的她心里酸。
弟弟出门快两年了。
谢成谨如往常一样,告诉姐姐自己的足迹,说了一些有趣的事情。
谢成君看完后让人将信收起来,然后收拾好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去瑶光苑。
夏元帝今日没有种菜,正坐在某个院子里看着大儿子干木工。
陆彦宏正按照父亲的指点准备在瑶光苑做些小孩玩的东西,两个皇子都能满地跑了,再加上别家的小孩,瑶光苑隔出了个单独的院子,专门给小孩玩。
听说瑞王妃带着两个孩子过来了,夏元帝回了一个字:“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