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彦宏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起来:“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一切我来做主,那你愿意听我的吗?”
夏景帝毫不犹豫地点头:“我听皇兄的!”
陆彦宏心里有些复杂:“你不怕我害你吗?”
夏景帝回道:“有点怕,但是我相信父皇。父皇说,哥你不会害我。”
陆彦宏盯着弟弟看了片刻,然后收回目光:“众爱卿听令!”
夏景帝犹豫了一下,身穿铠甲跪了下来:“臣弟听皇兄令!”
他这一跪,谢谦和谢成君跟着跪了下来。
新夏朝文武百官一见这情况,跪瑞王他们有些跪不下去,跪太上皇总是没问题的吧?
大伙儿都跟着跪了下来。
陆彦宏慢慢往前走:“惠帝承璋,自幼长于妇人之手,自继位以来,倒行逆施、不孝父祖,引胡人南下,致使生灵涂炭,今废其皇帝位,降为安王。
朕乃先皇嫡长子,如今朕身体痊愈。自今日起,朕来做这个皇帝!”
话音一落,旁边平王忽然大声道:“我反对!”
众人都看向白苍苍的平王。
平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六弟,我这里有一封父皇写给你的信!当年父皇临终前,把我叫去瑶光苑。
父皇告诉我,他年他日,六弟若是能重回京城,让我把这封信交给六弟!”
夏景帝眼睛一眯,他没有接信,而是反问道:“我的好二哥,我且问你,檀清远放胡人入关,可是与你有关系?”
平王否认:“跟我没关系,是老五跟他联系的。”
夏景帝哼一声:“这次跟你没关系,但以前你肯定联系过他。你是不是想夺位的时候让他在背后给我一刀?”
谢成君在一边垂眸不说话,她已经知道了惠帝曾经把小杨氏扶正折辱檀清远,故而刚才给了惠帝一个白眼。
平王直奔主题:“六弟,现在不是跟我算账的时候,父皇遗旨在此,你先接旨吧!”
夏景帝从地上起来,他的侍卫立刻去平王那里取过信件检查一遍,然后交给了他。
夏景帝接过信后很快看完,然后沉默不语。
陆彦宏伸出手,从弟弟手里把信拿走,看完后道:“弟妹,你来念给大家听。”
谢成君走上前,从他手里接过信看一眼,是父皇的笔记。
她提高音量,一字一句念得非常清楚:“吾儿彦昌,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想必已经过了十年期限,大郎没有听朕的话做个守成之君。
为父这一生,本不想弄权。取皇位时身不由己,传皇位时也是身不由己。
你兄长是为父最疼爱的孩子,你是为父最喜欢的孩子。
生于皇家,权力不能分割,为父只能放你出去流浪。
吾儿能重回京城,想必大业已成,只差一步。
你兄长年事已高,大郎软弱,这一脉难成大器。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吾儿当断则断,莫要为人情世故而困扰,更不需在意史书工笔的评价。
为天下计、为百姓计,为父愿我儿能开创盛世、一统天下,让日月所照、皆为夏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