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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夜灭门恨难休(第1页)

夜,是浓得化不开的墨,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吞没在无边的黑里,连星光都被压得透不过气。

雨,是自天上垂落的、无穷无尽的冰冷丝线,一根根,细密如愁绪,织成一张无形的网,笼住了街道、屋檐与沉睡的灯火。风穿过雨丝,带湿的凉意,敲打着窗棂,像低语,又像叹息。

唐宝喜欢这样的夜晚。雨声能掩盖脚步,夜色能隐藏身影,的空气能压制血腥味的扩散。对于他们这种在刀口上讨生活的人来说,这样的风雨夜,是上天最好的恩赐。

他像一片被风吹落的湿叶,无声无息地贴在兖家后院的墙头上。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斗笠边缘滑落,浸湿了他的肩头,但他毫不在意。他的身体如同一块蛰伏的岩石,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只有那双隐藏在斗笠阴影下的眼睛,像夜枭般锐利,审视着眼前这座沉睡在雨幕中的院落。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雨打芭蕉的“啪嗒”声和风过屋檐的“呜咽”声。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是一派安宁的景象。但在唐宝的耳朵里,他能清晰地分辨出这座宅子里有多少处呼吸声——正房两人,东厢房三人,西厢房无人。一共五人。

比预料中少了一个。

他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很快又舒展开来。无妨,先完成主要任务。任何意外,都可以在任务完成后再行处理。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手势,如同螳螂挥动前臂。身后,五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翻过墙头,落地时,只出了比雨滴落入泥土更轻微的声响。

他们是螳螂门最顶尖的“清道夫”,专门处理那些见不得光的麻烦。他们的名字早已被遗忘,只剩下代号。而他们的任务,就是让另一些人,从这个世界上,被彻底遗忘。

唐宝的目标很明确——兖家书房,以及那个胆敢将螳螂门的秘密写在纸上的老仵作。他的眼神如刀,步履无声,仿佛夜色的一部分。书房里藏着的,不只是几卷旧书,更是足以动摇门派根基的真相;而那位老仵作,虽年至耳顺,却在笔端藏着锋刃,把不该说的事留在了世上。唐宝要做的,不只是取回那几页纸,还要让知晓秘密的人永远闭嘴。

他再次打出手势,两名手下如幽灵般潜向东西厢房,负责解决“余孽”。而他自己,则带着剩下三人,径直扑向正房。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配合默契,仿佛一部精密的杀人机器。

雨水冲刷着青石板路,也冲刷着他们留下的、几乎不存在的痕迹。唐宝的脚步踩在积水中,却未溅起一丝水花。他像一条滑腻的蛇,贴着墙根,来到了正房的窗下。

他侧耳倾听,房内传来了沉稳而均匀的呼吸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一个一辈子和死人打交道的老头,睡得倒是安稳。可惜,他很快就要成为自己人生的最后一具“作品”了。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及窗户的插销时,指尖已经能感受到那冰凉的金属触感,房内,那平稳的呼吸声,忽然有了一丝极细微的紊乱——像是湖面被风轻轻拂过,泛起一圈几乎不可察的涟漪。

唐宝的动作停住了,连呼吸都压到最浅,胸腔里的气息仿佛与夜色一同沉了下去。

他的肩背微微收紧,像一张被拉到极致的弓,每一寸肌肉都在无声地绷着。

指尖悬在半空,不再前进半分,仿佛连空气都察觉到了这一瞬间的凝滞。

屋外的雨声依旧细密,却衬得这片刻的安静更加沉重,像是夜色本身在屏息等待。

他的身体微微侧过,紧贴着冰冷的墙壁,脚尖与地面几乎没有摩擦,整个人仿佛化作了窗外的影子,与沉沉的夜色融为一体。

雨丝在他的肩头无声滑落,却没有一丝动静能从他身上溢出,就像他本就是这黑夜里的一块石头,风不动,影不摇。

屋里的人,醒了。

几乎在同一时间,一声低沉的、压抑的喝问从房内传出:“谁在外面?”  这声音不大,却中气十足,充满了警惕,像一柄暗藏的刀,骤然出鞘。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固,连雨声都变得遥远。

唐宝心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自认动作已经轻到了极致,没想到还是被察觉了。这老头,果然有几分门道。但,也仅此而已了。

他不再掩饰,手腕猛地力,“咔哒”一声,窗户的插销被他从外部直接震断。他如一只黑色的猎鹰,翻身而入,三名手下紧随其后。

昏暗的油灯下,只见一名身穿寝衣的老者手持一根沉重的铁尺,护在床前的妇人身前。他虽然年迈,但眼神却异常明亮,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滔天的愤怒。

“你们是什么人?”兖老爹厉声喝道,手中的铁尺握得更紧了。那是他用来丈量尸骨的工具,此刻,却成了他扞卫家人的唯一武器。

唐宝没有回答。对于将死之人,他从不浪费口舌。他只是冷冷地看着对方手中的铁尺,眼中露出一丝不屑。就像一只身经百战的猛虎,看着一只亮出爪子的家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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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前踏出一步。

兖老爹动了。他没有退缩,反而出一声怒吼,挺身向前,手中的铁尺带着风声,直劈唐宝的面门。这一击,凝聚了他毕生的刚直与愤怒,势大力沉。

但在唐宝眼中,这一击,破绽百出。

他不闪不避,只是在铁尺即将及身的一刹那,右手五指陡然张开,又瞬间收拢,如同螳螂的前臂闪电般弹出。他的动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精准无比地扣在了兖老爹持尺的手腕上。

“螳螂勾。”

只听“喀拉”一声脆响,那是手骨被生生捏碎的声音。

兖老爹出一声闷哼,手中的铁尺“当啷”落地。他的右臂无力地垂下,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夫君!”床上的妇人出一声凄厉的尖叫,不顾一切地扑了过来,张开双臂,将丈夫护在身后。

也就在这时,东厢房的方向传来了一声男人的怒吼和兵刃交击的声响,但很快,一切又归于一声短促的惨叫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唐宝知道,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他看向眼前这对负隅顽抗的老夫妇,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他向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一名杀手会意,身形一晃,绕过唐宝,手中的短刀如毒蛇吐信,直刺兖老爹的咽喉。

“不要!”兖母尖叫着,用自己瘦弱的身体,迎向了那柄致命的短刀。

“噗嗤——”

利刃入肉的声音,在寂静的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是一种沉闷而湿腻的响动,仿佛将夜色划开了一道口子,又被迅地合拢。

雨声在此刻似乎都退到了远处,只剩下那一声短促而致命的颤音,在空旷的屋内回荡,直钻进人的骨髓。

短刀穿透了她的胸膛,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寝衣。她的脸上露出了极度的痛苦,但双手,却依然死死地抱住丈夫的腰,用自己的生命,为他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夫人!”兖老爹目眦欲裂,出一声悲痛欲绝的嘶吼。

兖母的身体缓缓软倒,肩膀先失了力,像被抽去了筋骨一般,沿着桌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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