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现在的栗粒,话语权今非昔比,完全有实力拒绝与LK合作。
又是栗粒!白浔闹心,奇了怪了!全世界就她一个艺人?
“我打电话问问。”叶然说,“你们聊,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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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接通,叶然问:“起床了吗?”
“凌晨三点就起来了。”栗粒说,“在片场候场,怎麽了?想我了吗?”
叶然:“我手头有一支广告,客户希望由你代言,你有没有兴趣接单?”
栗粒:“哪家公司?”
叶然:“LK,産品是卫生巾。”
栗粒:“不接!上回放我鸽子,我还记着仇。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我就站在她面前,让她看看我有几分像从前!’”
叶然听笑了:“别闹脾气,白花花的银子,干嘛不赚?”
“我是个有骨气的人!”栗粒恶狠狠。又问,“是你负责的项目?”
“嗯。是我亲手策划的。”叶然说。
“那我接!”栗粒说,“咱们好久没有合作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
叶然:“谢谢。”
栗粒:“什麽时候拍?”
叶然:“下周,最晚周二。”
不能再晚了,否则,後期组和市场部要蛐蛐死她。拍摄时间定在周二,道具组和造型组也会腹诽。叶然欲哭无泪,这折磨人的甲方!这悲催的搬砖生涯!撂挑子不干,她又不甘心,只要白浔还坚守在一线,她就绝不退缩!
栗粒:“可以!”
叶然隐约听到敲击玻璃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催促栗粒上场,栗粒对着手机狂亲几下:“我去忙了,下周二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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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然刚离席,夏珞的手机就嗡嗡响。白浔扫到备注“死人”,假装没有看到,继续和夏珞聊天。
夏珞挂断。吃完一颗虾饺的功夫,嗡嗡声再次响起。她再次挂断。
叶然推开门。白浔问:“怎麽样?”随即一惊。
一个男人紧随叶然的脚步站在门口,西装革履,相貌堂堂,但脸色阴沉。
叶然察觉不对劲,转头一看,也一惊,是夏珞的三婚丈夫!
几乎只有三秒,男人拨开叶然大步往前,抓起桌上的一壶普洱茶丢向夏珞。
夏珞眼疾脚快躲到一边,茶壶砸到墙上,砰——溅起无数滚烫的水花。
“你疯了!”夏珞厉声。
男人同样疾言厉色:“为什麽不接电话?”
叶然一个踉跄,白浔急忙扶住她,两人目光相触,眼里没有一丝慌张。
这种抓马现场,她们熟悉。夏珞不再是客户,而是同为女性的受害方。夫妻俩的恩怨她们不了解,就眼下的情形,谁先动手,谁没理。
“这位先生,请您冷静一点。”白浔说着,和叶然走到夏珞身边。
“我现在冷静不了!”男人说,“我们的家事,外人少插手!”
“我在谈工作!”夏珞惊魂甫定,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去外面等我,我谈完再和你聊。”
男人哼笑:“又想支开我,然後趁我不注意溜走?”
“我没那麽无聊!”夏珞说,“你去车里等我!”
男人不肯移步。
服务员闻声赶来。
叶然见夏珞表情微妙,读懂了她“家丑不能外扬”的心思,走去门口对服务员说:“这边不需要帮忙。”关上门。
此举有些危险,万一场面不受控制,她不知道她们三个能否桎梏住怒火中烧的男人。
男人沉默片刻:“我在包厢外面等你!”转身离去,又在门口顿住,看向叶然:“抱歉!”语气十分诚恳。
“没关系。”叶然说。等人出去,再次关上门。
包厢内恢复平静,气氛诡异,叶然和白浔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样打破沉寂。
倒是夏珞,转瞬便笑意嫣然,换到干净的位置坐下,像没事人一样:“继续聊。小叶,栗粒怎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