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峤:【没宣布,你可以松口气了。】
白浔:【在忙。】
叶然回复“加油”,给白浔发微信:【在干嘛?】
白浔:【和阿姨做菜,中午可仔来家里吃饭。】录制十秒视频发给叶然。
叶然点开,白桐正在拍蒜,一边拍一边面向镜头,脸上绽开灿烂的笑容。
叶然:【我始终觉得,当年领错了,你们才是一对真母女。】又说,【我把白女士让给你,怎麽样?反正你俩同姓。】
白浔:【别闹。】
方可带着水果和饮品来。三人先每样菜夹出几筷子给方老爷子打包,再开动。
饭桌上,方可说:“叶然今天差点上热搜。”
“她的新广告获奖了?”白桐问。
“不是。”方可说,“她差点和栗粒传绯闻。”
“栗粒?”白桐对新生代演员不熟,以为是哪家企业的老总,“是有妇之夫吗?”
方可一愣,叶然和栗粒相交多年,关系挺好,起码据他了解,是除他以外的第二好,白桐竟然丝毫不知道栗粒的存在,是她不关心女儿,还是叶然不与母亲介绍自己的社交圈?
白浔也一愣,这两天,叶然和她时不时聊几句,但完全不和白桐交流,不禁让她想起曾经的她和叶衡。
白桐见两人大眼瞪小眼,以为叶然真的和有妇之夫纠缠不清,脸色阴沉:“让她相亲,她左一个不合适,右一个不适合,原来是给人家当。。。。。。”
“阿姨,不是您想的这样。”方可急忙解释,“栗粒是一位女明星,很有名的。”他点开网页搜索一张栗粒的写真,“这个女孩儿,您认识吗?”
白桐眯起眼睛仔细瞧一瞧:“不认识。”她说,“跟女明星传绯闻?怎麽搞的?”
方可:“狗仔捕风捉影。”
白桐撇一撇嘴:“假的!”
“为什麽?”白浔问。
“她喜欢男的。”白桐的判断依据是,“她的卧室还贴着一个美国男人。”
白浔:“小雀斑是英国人。”
“不管是哪国人,”白桐说,“我的女儿我了解,她的性向很大衆。”
白浔和方可对视一眼,意思不言而喻,白桐对叶然所知甚少。
*
五一收假。
白浔开车,方可坐在副驾,车子啓动,透过後视镜,白浔看一眼渐行渐远的县城,心中无限感慨。
她曾经在这里泅渡青春,如同一个硬币的两面,过早沉重的人生,往往会出现坦然于外的正面,和压抑于底的背面。年少时,她渴望有钱,渴望出走,渴望放逐所有伤害过她的人。後来,她把自己放逐到异国他乡,度过漫长而孤独的岁月,百转千回,发现还是故乡让她魂牵梦绕。
“回来一趟,有什麽感受?”方可问。
白浔:“家乡菜比较好吃。”
“还有呢?”方可说,“还要和叶然继续斗下去吗?”
白浔想一想:“回去看情况。”
“你呀!就是嘴硬心软。”方可说,“来的路上我有两个问题,现在解答一下?”
“还是那句话,‘司机一激动,亲人两行泪’。”白浔说,“回头再告诉你。”
“OK!”方可懒洋洋地靠在副驾位,“不管怎样,你们早点和解吧。你们一和解,我就赢了。我要以此杜绝老聂鲁莽行事。”
白浔:“他想干嘛?”
方可:“他想探望老爷子,还想坦白我们的关系,你说可怕不可怕?”
“不可怕!”白浔说,“早点坦白,大家都舒心,有什麽不好?”
方可:“万一把老头当场气死,我後半辈子都要活在惭愧中。”
“你太小瞧老爷子了。”白浔说,“或许人家并不会生气,也不觉得你们有问题。别忘了,老爷子盼着你早点成家,是担心他一走,你孤孤单单日子不好过。有人陪着你,还是个靠谱稳重的仔,他会感到高兴。”
方可若有所思:“听起来有几分道理。我再考虑考虑。”
车子驶向高速路,道路两旁的麦田一片翠绿,微风掠过,田野泛起一层层柔软的波浪,阳光落在晃动的麦芒上,溅起一片暖融融的光。
恍惚间,白浔仿佛看到田埂上有个女孩儿恣意奔跑,她粉裙摇曳,两条马尾辫漾起优美的弧度,舞开一首初夏的赞歌。
“放音乐吧。”白浔说。
方可:“想听哪一首?”
白浔:“杨宗纬版的《我想要》。”
“我想要天上的月亮,和地上的霜。。。。。。”旋律响起,方可合唱。白浔说:“难听死了,你闭嘴!”
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