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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然编辑“大大,你安抚好对象了吗?需不需要我。。。。。。”字没有打完,手机被抢走。
栗粒删除内容:“不能发!”
“得消除误会。”叶然说,“我不想破坏别人的生活,也不想背第三者的黑锅。”
栗粒:“那女孩儿正在气头上,你这样做,显得很绿茶。”
叶然:“我诚心帮她们和解。”
栗粒:“可人家未必这样想,辛苦聪慧的你换位思考一下。”
叶然沉默。面对一口咬定她和执古有猫腻的人,再多解释,也是火上浇油。
“你知道你现在应该怎麽做吗?”栗粒说,“最恰当的做法是,和执古断绝联系。”
“一定要这样吗?”叶然不舍。
栗粒:“无意为之,情有可原。但是,那女孩儿已经严令你不许再跟执古私聊,你还不做切割,就是明知故犯。万一闹起来,你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叶然:“可是。。。。。。”
“听我的,现在就取关。”栗粒说,“我在舆论漩涡里打了这麽多年滚,最清楚人言可畏。”
见叶然犹豫不决,她再推她一把:“要我说,问题出在你看走了眼。”
“没有吧。”叶然不肯认同。
“有!”栗粒说,“你太轻信别人。就跟当年帮我一样,咱们只合作过一次,微信聊了三次天,我向你借钱,你马上转给我,当时我就觉得,这女孩儿特好骗。”
“好骗”二字,触发了叶然痛苦的记忆。年少时,她为了自证并非如此,煞费苦心,最终两败俱伤。
“执古未必像你以为得那样美好。”栗粒说,“换个角度想,她要不是惯犯,那女孩儿也不至于仅凭聊天记录就追来闹腾。你也说了,你们的对话并不越界。”
“可能是那女孩儿疑心重。”叶然说,“又碰上两人闹矛盾,便无理取闹地把矛头指向我。”
“还在帮执古辩解!”栗粒入戏很深,叹气,暴走,猛拍额头,将“恨铁不成钢”表演得淋漓尽致,“那个写手救过你的命?你能不能清醒一点?”
栗粒疾言厉色,就差把“强势”刻在额头上,叶然心中不悦,想到栗粒的出发点是担心她受牵连,她说:“好了好了,你别动气,我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栗粒转怒为喜。
叶然取关执古,但是强调:“我不好骗,以後不要这样说我。”
她待栗粒格外友善,是有一段机缘。
大四那年,得知白浔出国,叶然第一次对着流星合掌许愿——希望白浔一切顺利,需要她背负的苦难,请尽数转嫁到她身上。另外,她会善待身边的人,作为交换,希望也有人善待白浔。
第二天,她拍摄广告,模特在镜头里嚼口香糖,恍惚间,她看到故人。分别时,百感交集中,与模特交为朋友。
去上海出差的那晚,和乔峤聊起白浔,叶然心知乔峤真正爱护白浔,就在默默感慨,愿望成真。
“行!我只说你善良。”栗粒叮嘱,“别再私聊执古了,免得惹一身骚。”
叶然“嗯”一声。缘来则聚,缘尽则散,将近五年,引为知己,没想到以这种方式结束,既无奈,又悲凉。
她长叹一口气,感觉最近衰透顶,“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诚不欺人。
“以後,我只吃鸡蛋,不管母鸡。”叶然说,“交友需谨慎,且交且珍惜。”
鸡蛋?母鸡?栗粒不知道出处,但认同道理。“对!就要这样!”她问,“咱们去哪里觅食?”
叶然本来预订了一家川菜馆,前去势必想起半途作废的面基,难免心塞,加上栗粒对高热量无感,自己又口味偏淡,前面有一家粤菜店,她说:“那家?”
栗粒:“好啊!得要一间包厢。”
两人落座,叶然给川菜馆打去电话,取消预约,栗粒则给白浔发微信。
栗粒:【你说对了,叶然反对我们来往。】又说,【我会珍惜叶然,好好保护她,不再给你伤害她的机会。】
有那麽一刻,想起齿痕,栗粒猜测,五月二十号晚上,发生过一些旖旎的事。
不!肯定没有!她把混乱的思想赶走。叶然只能属于她!必须属于她!
白浔站在原地良久。初次约见网友,体验感极差。叶然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一想到她,她的内心就空洞得可怕,正值夏天,她却感到一种刺骨的寒凉。
清洁工催促她:“麻烦让一让。”白浔移步到电梯,直达负一楼,钻进地铁站。
她点开APP,果然只剩下单向关注,一千八百多天的好友期,一朝清零。倒也不感觉遗憾,只是茫然。
*
栗粒和叶然吃完饭,从饭店出来,一眼觉察藏在角落的狗仔。
蠢东西!给你机会,你不中用!栗粒瞪一眼隐在人群中的男人。
上回在叶然的公寓,这人就躲在对面楼,窗台上摆着一捧玫瑰,视线相接的时候,他正举着手机对准她。
当时,她特意给他提供素材,从背後环抱住叶然,还一起收衣服,做出两人同居的假象,结果,这人要挟陈昕买断的,居然是她和叶然在ME大厦前的互动。
蠢货!栗粒心说,想赚钱,得拿出猛料,我再帮你一回,把照片拍清晰,最好坐实我和叶然的热恋。
旁边是喜茶店,栗粒说:“我请你喝奶茶。”她只买一杯,叶然知道栗粒自制力强,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