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糖勉强笑着,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又再度紧张起来,声线都在颤抖,“温…温先生,我一直都在说话啊。”
卷毛狮王……到底怎麽了,他就沉默了一会儿吧,就说他不说话,明明是卷毛狮王自己不说话的。
话音刚落,电话就被挂断了。
迟糖懵了,大脑有些转不过来,好迷幻啊。
他怔怔地坐在沙发上,完全想不通温珩景找他的用意。
一个Alpha频繁地找Omega聊天,原因有两点,第一感兴趣,第二喜欢。
迟糖不敢想这种情况,除非世界毁灭,除非他会因为一个Alpha而死,否则他绝对不要Alpha。
如果卷毛狮王真的喜欢他,那真是灾难,温珩景位高权重,他就是一个小人物,反抗都反抗不了。
早前如同噩梦的经历让迟糖心中筑起高墙,他对Alpha这一群体充满了偏见和敌意。
温珩景的越距靠近,又再度加筑了这高墙。
迟糖烦闷打开电视,看起了《聪明兔和笨狮子》
他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看这个动画片,从小看到大,台词他都能倒背如流了,看了不下百遍,但他永远不会腻。
这是他唯一可以发泄的方式,不需要耗费任何成本,最多耗一点电费。
温珩景如果知道今晚的电话,会让迟糖不安,他一定後悔极了,可处于易感期的他,没有Omega的安抚,只能一遍一遍给自己注入抑制剂,吃抑制药。
庄园内的人都离开了,包括管家和安姨,温珩景给他们放了一个星期的假。
因此,偌大冷寂的庄园也只有温珩景一个人。
他来到二楼,站在迟糖房间门口,幽蓝的双眸带着红血丝,布满针眼的手轻轻放在迟糖的门上,始终没有推开。
这道门让他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在海上的夜晚。
他第一次遇见迟糖,第一次看见那双绿眸,第一次闻到那令人如痴如醉,心神大乱的青梨香味。
很淡,很青涩,很微弱,像沙漠中的一滴水。
而他被人下了药,被迫进入了易感期,全身干涸如沙漠,疯狂喝水,疯狂泡冷水,却止不住心里的饥渴。
少年就这样闯入了他的世界。
昏暗的房间,少年惊慌失措愣在原地,绿眸满是惶恐,手指摸索着去开灯。
温珩景站在黑暗中,静静望了他很久很久,直到他快要碰到开关,终于忍不住出声。
“不要开。”
沙哑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少年被吓得哭了出来,抽抽噎噎的泣声,犹如最甘美的水,让温珩景发痛。
他毫不犹豫用水果刀扎进了自己的心口,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你别害怕,如果可以,可以给我一点信息素吗?只要一点,我绝不动你。”
少年犹豫,抖着手撕掉了自己的阻隔贴,朝着声音的方向扔了过去。
温珩景弯腰去捡,还没碰到,头上就猛然一痛。
少年摸到了酒瓶,疯狂地砸向他。
温珩景本来可以反抗的,後来索性躺在原地,任少年为所欲为,最後他晕过去了。
醒来後,少年不知所踪,只有他手心紧紧攥紧小小的阻隔贴。
那上面还有很淡很淡的青梨香。
他找了很多地方,却从未找到过少年。
但现在,少年来到了他的身边。
温珩景靠在迟糖门口,低头亲吻已经被他揉过千万次的阻隔贴。
好想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