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枚剑穗,纯黑的剑穗如同他这个人一般冷峻,配以如意结与流苏也无法改变原本的沉闷。谢虞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当初丢在树下,从前他偷藏着的属于林遥的剑穗。
谢虞满眼是泪,林遥将剑穗交给谢虞,“我也喜欢你,喜欢得发疯,对不起。”
谢虞攥着剑穗,握着林遥的手,避而不答反而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林遥点头,谢虞扑进林遥怀里,林遥下意识伸手搂住了他,谢虞将头靠着林遥肩上,滚烫的脸贴着冰凉的脖颈,泪水不停流下,流进脖颈处,钻进他的心里,许久只听见林遥平静地说,“等回去,我就娶你。”
“嗯。”谢虞轻柔的声音在山洞中回响。
他们在这山洞里疗伤,白日谢虞林遥一起打坐修炼内力,饿了捡些野果子吃,渴了喝些溪水,入夜便一同入睡。如同在世外桃源,日子过得像江水里的云影丶山涧的溪流,竟不知究竟过了多少个日出日落丶朝朝暮暮。
二人就这麽囫囵过了一阵,林遥腰侧的伤口愈合,被震碎的经脉还未完全恢复,但已可提气练功,只待时日便可完全恢复。
在山间住久了,早就忘了人世间的烦心事,只是心里还记着下山前哥哥派给他们的任务。这几日谢虞面上时常露出焦急之色,只是见林遥十分舒心的模样,不忍开口。林遥看在眼里,于是主动提出须想办法出这山间。
“是时候该出去了,再不出去你爹娘哥哥该着急了。”
林遥将谢虞揽在怀里,谢虞披头散发靠在林遥胸膛上,林遥双手轻轻缕着他的长发。
“嗯。等办完事我们就回家。”
“好,日後我们不理这世间俗事,浪迹天涯好吗?”
他不忍说出口,这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他不想任何人任何事分去他的关心他的喜欢,只想他们单独在一起过一辈子。他说不出口,他知道爹娘哥哥丶甚至是他眼中世间俗事,所有的人间正道在谢虞心里的分量。
谢虞将脑袋紧贴林遥的胸膛,听着他心脏有力地跳动,满心满眼的欢喜,“你去哪我就跟着你,我们快意恩仇,所到之处必行侠仗义。”他顿了顿接着说,“每年回来见爹娘哥哥师兄至少四次,可以吗,在他们的生辰。”
“好。”林遥将他揽了揽,力度大到仿佛要将他融进骨血,将他变成他的一部分,仿佛这样他就能得到全部的他。
谢虞忍不住擡头吻上林遥,林遥如同初嗜血无法自控的野兽一般,将谢虞整个人擡起,他一手搂住谢虞後背,一手捧着他的侧脸,极用力地回吻。谢虞被亲得瘫软,全身乏力只能完全依托于林遥手臂。
林遥仔细认真地轻抚他的侧脸,仿佛只有这样才对得起这精心雕刻的线条,一路拂过纤瘦白皙的脖颈,轻轻拉开衣袍,露出一片春光。他向下看去眼中一沉,深吸一口气,低头一路吻下。
“怎麽这麽好看?”
月色下,莹白的胴体一点点染上绯红,再点缀上他新弄出的痕迹,美得像是一幅画。他发了疯上瘾了一般,不断加深那些暧昧的痕迹。
“林遥,你。。。”
情动之处,他说不出话,只断断续续嘤咛,但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那人连人带声悉数吞下。
林遥将自己的衣服摊开在石壁上,抱起谢虞平放之上,欺身而上跨坐在两侧,腰侧的伤口已生出一道粉色的疤痕,月光下格外刺眼,谢虞忍不住伸手抚摸,“还疼吗?”
林遥愣神,见他此刻竟还惦记着自己的伤口,心里即刻间又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片柔软:“不疼。它见证了你我相爱。”
“怎麽这会儿说话这麽甜?”
谢虞还未说完,那人就已恶劣地分开他的腿趁虚而入。
谢虞被撞地有些失神,意识里已全是流水迢迢丶是鲜花簇拥丶是月色朦胧,是那人俊美的脸丶坚实的胸膛丶温暖的怀抱。
许久他又将他转过来,教他完全仰在他怀里,长发如瀑,缠绕在他胸膛上丶脖颈间丶肩背上,他抱着他不断冲击,完全沉沦在这片温柔里。
那夜山间的风带来溪水的清甜略过少年们的心上,皎洁的月光见证着肢体的交缠,暧昧的声响伴随着虫鸣鸟叫撞碎了天地之间的谧静。一夜无眠,溢出的爱意与月色一同被收藏,放入少年人的心里,埋在一片隐秘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