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太巧了
翌日二人携手飞至江边的石壁上,妄图寻一过路的船只撘上,不足片刻,便有一只小船经过,船上有两位少年人,远远看到他们便与他们打招呼。
那女子挥手朝他们喊,“谢少侠,林少侠!”
二人面面相觑,那是艘乌篷船。船头立着位一名年轻女子,便是刚才朝他们喊话的,一名年轻男子在身後撑船,竹篙点水时悄无声息,显然撑船人内力不浅,二人腰间均悬着柄短刀。谢林二人见这一男一女如此装扮,心下明了这定是破风堂的弟子。乌篷船缓缓靠近,船头距他们不过三尺之遥。二人不做犹豫,飞身入船。
谢虞开口问道,“在下谢虞,这是林遥,二位是来寻我们的吗?”
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谢少侠,林少侠,一连数日我们均在这峡谷中穿梭,今日终于找到你们了!”
身後的男子接话道,“我们是破风堂的弟子,来这江上寻你们,我叫孙星,这是我师妹孙灵。”
见两位稍年长,谢林二人便拱手向其打招呼,“孙师兄,林师姐。”
四人交谈後才知,原来数日前破风堂抓到零星数人,其中就有那名使九节鞭的女子。
女子原是一船主的女儿,孙人杰强行抢了其船队,自认老大,逼迫这女子委身于他,专做打家劫舍坑蒙拐骗之事。手下一夥人原是良家子,见孙人杰被林遥打伤,无暇顾及,就趁机逃窜。
这女子便在其中,又被破风堂抓到。在船上时,女子被孙人杰逼迫害人,但见两位少年却是真心实意救她才中了计,便供出原委。兄妹二人听闻便一直在这一段的峡谷间来回行船寻人,坚持数日终于找到他们,四人皆喜出望外。
孙人杰原是破风堂二弟子,他落草为寇以船为据点打家劫舍之事,破风堂上下竟无人知晓。四人一合计,应是这人极狡猾,不常现身而是躲在背後操纵,且他日常是在江南一带作案,刻意避开破风堂所在的江北地界。
此时才发觉,他们竟已在这峡谷中度过大半个月。这些天仅二人相对,已灵魂相交自然是坦然相对,与这对师兄妹交谈,心下才有点恍若隔世之意。
四人划船不过半日便拐到一礁石平坦之处,船行至另一峡谷,狭窄得仅能容一乌篷船穿梭而过,穿过这一段便到了破风堂的地界,竟是修在峡谷边一座山头的背後。四人步行数个时辰,便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二人拜见堂主孙清。只见孙清年近半百,身形消瘦,却腰背挺直,双目炯炯有神,眉宇间透着一股精干之意。
与之交谈,原来谢毅已来信告知事情原委,只待二人前来一同将孙人杰抓回。左等右等不见人,正好自己的徒弟救了两位少年,不禁感叹天道公正。
二人稍作调养,便与师兄妹两人结伴,外出捉拿孙人杰。
按照那女子的供述,孙人杰近来撘上一位高权重者,那人交代了一件大事,若办好了,便可洗白上岸,从此可免了武林追杀。此前他也是听了那人的指示,前来阻拦林谢二人。
林谢二人听闻皆神色一凛,这件事竟牵涉到多方,不知道孙人杰要干的大事是什麽,此去定是一场恶战。
破风堂向来以水路生意立足,重经商轻练功,在江湖上功夫不算出衆,原本最强的便是孙人杰,如今只得依赖四人前去对战,四人皆感肩上重任。
入夜,二人坐在客房的竹榻上。谢虞靠在林遥肩头,一头墨黑色的长发用红色的发带胡乱绑着,身着白袍松松垮垮,露出一截白皙纤瘦的脖颈,叫人忍不住想往下深究。
在峡谷的十数天内,二人坦诚相待,耳鬓厮磨,情意缱绻,食髓知味,但入了世,便不敢过于放肆,外人只当他们是好兄弟,一路也只保持距离丶恭敬有加。
此时只馀二人,谢虞紧贴着他,林遥便感受到书中写的温香软玉丶情意绵绵,原是这等销魂滋味。
林遥眸色加深,呼吸加剧,只揽住谢虞将他扶着坐正,语带克制教训他,“别勾人。”
霎时间谢虞两颊染上绯红,“我哪有?”他又解释道:“从前我也常这般靠着哥哥。”
林遥神色微变,严肃说道,“以後不许了。”
“好,以後我只靠着你。”说完他便在林遥侧脸轻啄一口便迅速弹开笑道。
林遥被他亲地一愣,心上立刻像火烧了一般,将谢虞拉进怀里,眼里满是氤氲地盯着他。
他想亲他,但他只愣了一会儿便克制住冲动,将谢虞放开,仔细地替他收拢好松垮的衣袍,“别闹了,若是我忍不住在此,你又得生气。”
“乖一点,等回去就上灵山求娶你,到时候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