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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港诞生记录(第1页)

归港诞生记录

接下来的几天,时屿战队的采风节奏变得更有针对性。时屿像一个沉稳的舵手,引领着NOVA这艘充满活力的船,在泉州深厚的历史文化海洋中,精准地寻找着属于他们的音乐坐标。

他们拜访了南音传承人,在幽静的古老宅院里,聆听了一场原汁原味的南音表演。那古朴的唱腔丶悠扬的洞箫丶清脆的响盏,仿佛时光倒流,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言澈尤其专注,他不仅用设备录下了完整的曲目,还向南音老师请教了基本的工尺谱,试图理解这种古老乐律背後的逻辑。

“它的节奏很自由,像是随着呼吸自然流淌的。”休息间隙,言澈对时屿分享他的感受,“不像我们习惯的节拍器那样规整,但有种内在的丶生命的律动。”

时屿赞许地点头:“记住这种感觉。规整的节奏是骨架,但这种自由的‘气韵’,是灵魂。”

夏然和顾晞对木偶戏的幕後産生了更大兴趣,软磨硬泡地跟着木偶老师学习基础操作。夏然手指灵活,学得倒是挺快,顾晞则显得有些笨拙,但他看着夏然专注地操控木偶丶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样子,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来,偶尔上手“帮忙”,却总是越帮越忙,惹得夏然气鼓鼓地瞪他,两人之间的氛围甜得发腻。

墨徊和顾清徵则更关注宏观的叙事与情感的提取。他们漫步在古老的市舶司遗址,想象当年千帆竞发的盛况;他们也去看了蟳埔村头戴簪花围的蟳埔女,感受着坚韧而绚丽的渔家文化。顾清徵常常会因某个画面或一段故事而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着舞蹈动作的雏形。墨徊总是安静地陪在他身边,在他因为沉思而差点被台阶绊到时,及时伸手扶住他的手臂,低声提醒:“看路。”

所有的见闻丶感受丶零星的灵感,都被他们带回了民宿临时改造的“创作室”。墙上贴满了照片丶便利贴,桌上散落着各种采风记录的笔记本和录音设备。

创作过程并非一帆风顺。如何将古老的南音丶木偶戏的元素与现代流行音乐,尤其是NOVA本身的偶像团体特质融合,而不显得生硬或割裂,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几次讨论都陷入了瓶颈。大家提出的想法要麽过于保守,像是生硬地加入一段南琶solo;要麽过于前卫,几乎完全脱离了采风的根基。

气氛有些沉闷。夏然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玩着笔。顾晞靠在窗边,眉头紧锁。连言澈也显得有些焦虑,下意识地咬住了下唇。

时屿看着陷入困境的队员们,没有催促,也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他走到白板前,拿起笔,画了一条蜿蜒的线。

“我们一直在想‘融合’,”他开口,声音平静,“但或许,我们该想的不是‘融合’,而是‘生长’。”

他指着那条线:“这是海上丝绸之路,也是一段旅程。起点是古老的港口,终点是未知的远方。我们的音乐,就是这段航程本身。它承载着出发时的古老记忆(南音丶木偶戏),经历途中的风浪与奇遇(现代编曲的起伏丶各种音色的碰撞),最终,无论是抵达了新大陆,还是回归了原点,这段旅程本身,已经改变了船上的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若有所思的队员们:“我们采风感受到的,不是冰冷的‘元素’,而是活生生的丶在这片土地上生长了千年的‘生命’。我们要做的,是让我们的音乐,也成为一个有生命的丶会呼吸丶会成长的‘旅程’。”

这番话如同拨云见日,瞬间点亮了所有人的思路。

“我明白了!”言澈眼睛一亮,“就像我们听到的南音,它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也在历史里流淌丶变化!我们的歌,可以是这种‘流淌’的延续!”

“对!”顾清徵也激动起来,“舞蹈编排上,也可以有这种从‘古意’到‘现代’的流动和蜕变!”

灵感闸门一旦打开,便汹涌而至。时屿作为导师和制作人,开始高效地整合大家的想法。他以其精湛的音乐素养,将言澈捕捉到的南音核心旋律片段,用现代和声理论重新解构,演化成主歌部分悠远而带有叙事感的引子。言澈则贡献了他最擅长的丶清澈而富有感染力的旋律写作,为歌曲注入了灵魂。

在这个过程中,两人的互动愈发默契自然。时屿弹奏出一段复杂的和弦进行,言澈就能立刻哼唱出与之完美契合的旋律。深夜的创作室,常常只剩下他们两人,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交织在满是乐谱的墙上。有时言澈困得点头,会无意识地靠向时屿的肩膀,时屿会稍稍调整坐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手中的笔却不停,继续在谱纸上沙沙作响。偶尔言澈醒来,发现自己靠着时屿,会瞬间红着脸弹开,时屿也只是淡淡看他一眼,递过一杯温水,说:“继续。”

歌曲的骨架逐渐清晰,时屿将其命名为《归港》。

名字定下的那一刻,言澈心中一动,看向时屿。时屿也正看着他,眼神深邃,仿佛这个名字,不仅指向那个千年的古港,也指向了彼此心之所向的归宿。

音乐部分有了方向,舞蹈编排的重任就落在了墨徊和顾清徵身上。

顾清徵不愧是团队的舞蹈担当,他对音乐的解读极其敏锐。他提出,舞蹈动作可以从提线木偶的“被牵引感”开始,表现受困于古老宿命或自我束缚的状态;随着音乐推进,动作逐渐挣脱“线”的束缚,变得自由丶有力,融入现代街舞的爆发力,象征探索与突破;最後,动作不再追求极致的“炸”或“燃”,而是回归一种圆融的丶带有传统舞蹈韵味的沉稳与释然,呼应“归港”的主题——不是简单的回归原点,而是历经风浪後的沉淀与新生。

墨徊则从整体结构和团队配合上给予支持。他细心梳理顾清徵设计的动作,确保每个成员的part都能突出其特长,同时整体的队形变换又极具美感和冲击力。在练习时,他更是严格把关,一个动作的角度丶一个眼神的方向都要求精准。

练习室里,汗水浸透了每个人的衣衫。《归港》的舞蹈对核心力量和身体控制要求极高,尤其是从木偶形态到自由舞态的转换,需要极强的肌肉爆发力和控制力。

夏然在一次连续旋转後差点摔倒,顾晞眼疾手快地拦腰将他扶住,嘴里却嫌弃:“笨死了,重心要稳!”手却牢牢圈着他没放。夏然喘着气,不服气地瞪他:“你才笨!你全家都笨!”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言澈在一个需要极致腰腹力量的定格动作上遇到了困难,反复几次都做不到位。顾清徵走过去,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托住他的後腰,给了他一个稳定的支撑点。“这里发力,”顾清徵的声音很低,“想象海浪托起船身。”言澈在他的支撑和引导下,终于找到了那个微妙的力量点,完美地定格住了动作。言澈回头,正对上时屿刚刚传来的眼神,他对时屿露出一个带着汗水的丶灿烂的笑容。

舞蹈练习中最默契的还是墨徊和顾清徵。顾清徵负责展现舞蹈的柔美与延伸感,墨徊则用充满力量感的动作与他呼应丶托举,两人在排练中一个眼神便能心领神会,仿佛共同编织着一场无声的对话。

为了让整个表演的“魂”更统一,顾清徵给时屿也设计了一些简单的舞蹈动作,加强导师与战队一体化的概念。

这个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除了时屿。

向来在音乐世界里游刃有馀的时屿,面对舞蹈露出了罕见的丶近乎无措的表情。他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与乐器为伴,肢体协调性实在算不上出色,复杂的舞蹈动作对他而言,比谱写一首交响曲更具挑战性。

“我……试试。”时屿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顾清徵示范了一个简单的动作组合——几个流畅的步法衔接一个带有延伸感的手臂动作。时屿模仿起来,却显得手脚不太听使唤,步伐有些凌乱,手臂动作也带着音乐家特有的丶过于精准而缺乏流动性的僵硬感。

夏然和顾晞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连墨徊的嘴角都微微抽动了一下。

言澈看着时屿那副明明很认真却莫名透着一股笨拙可爱的样子,心软得一塌糊涂。他走上前,柔声说:“屿哥,我来教你吧。”

时屿看向他,眼神里带着点无奈的纵容,点了点头。

言澈站到时屿面前,放慢速度,将动作分解:“屿哥,你看,先出左脚,不是右脚……对,然後重心跟上,手臂不是这样直直地出去,要像……像风吹动船帆一样,有一个弧线……”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轻轻扶住时屿的手臂,引导着他做出正确的轨迹。时屿的皮肤隔着薄薄的衣料传来温热的体温,言澈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了。

“手腕这里要放松,对……就是这样……”言澈的声音越来越轻,几乎变成了气音。他靠得很近,能清晰地看到时屿低垂的眼睫,和那双因为专注而显得格外迷人的桃花眼里,映出的自己的小小缩影。

时屿学得很认真,虽然动作依旧算不上优美,但在言澈耐心的丶一遍又一遍的贴身指导下,总算能勉强跟上节奏,做出雏形。他偶尔会因为跟不上节拍而微微蹙眉,那难得流露出的丶带着点困扰的神情,让言澈觉得眼前的屿哥不再是那个遥不可及的音乐家,而是一个真实又可爱的普通人。

“好像……比写歌难一点。”时屿在完成一次还算连贯的尝试後,低声总结,语气里带着一丝对自己无奈的调侃。

言澈忍不住笑出声,眼睛弯成了月牙:“屿哥,你这样特别可爱。”

时屿微微一怔,看着言澈近在咫尺的笑颜,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窘迫,随即化为更深的柔和。他没有反驳,只是擡手,用指尖轻轻擦过言澈因为教他跳舞而渗出细密汗珠的额角。

这一个简单的动作,让言澈瞬间噤声,脸颊绯红,刚才当“小老师”的气势荡然无存。周围响起队友们善意又压抑的哄笑声。

经过无数次的磨合丶调整丶练习,《归港》终于从一个模糊的概念,成长为血肉丰满丶形神兼备的完整作品。音乐上,古老南音的韵味与现代流行旋律丶电子音效交织,如同海浪层层推进;舞蹈上,从束缚到自由再到圆融的叙事,完美契合了音乐的起承转合。

当六个人第一次带着完整的编曲和舞蹈,在临时搭建的简易舞台上进行连贯彩排时,所有人都被震撼了。那不仅仅是一个表演,更像是一次情感的宣泄与灵魂的共鸣。

音乐停止,舞蹈定格。练习室里一片寂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大家相视一笑,汗水顺着下颌线滴落,然後他们在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笃定与喜悦。

第六十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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