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冒险了。
“阮与书!要是那个男人发疯到不可控的地步,你有没有想过退路?”
“那他就不用进精神病院,直接进监狱也是不错的planB。”阮与书还调皮地朝着阮汉霖wink一下,可床上躺着的男人却痛苦的皱起眉。
“胃还是很难受吗?你别生气了……我……”
冰凉的手握住阮与书的左手,并且那只是在小幅度且高频率的颤抖着,暴露出他主人的恐惧。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他失手把你打死,他进监狱又有什麽用?”被病痛折磨已久又劳心费神的阮汉霖透露出一股有气无力“光是想到那样的结局,我的心就好痛。”
阮与书愿意相信他所说的心痛是真的,因为他又瞧见阮汉霖眼睛一闪而过的泪水,枕头上洇染的痕迹证明那不是错觉。
“怎麽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皮糙肉厚的,就像李文哥说的从小打架,他都不一定是我的对手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看着小崽子拍拍胸脯保证的模样,阮汉霖泪水流得越来越多,所谓的“皮糙肉厚”都是为了抵抗当初他给予的那些伤害。
原来阮汉霖才是罪魁祸首。
“汉霖哥,你怎麽也成爱哭鬼了?”
阮与书扯过纸巾轻柔地擦拭阮汉霖白皙皮肤,尤其是生病後男人眼角和下巴上的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他都怕自己收不住力道把人擦破皮。
“你为什麽不和我讲呢?我就算挖地三尺也会把那些人找出来,再不济我也会想办法控制住那个醉鬼,不让张姨和老爷子受到伤害。”
光是听这语速阮与书就知道这个家夥是真被吓得不轻,他所说的确实是最快捷简便的方法。
可那些人是当年孟林在世时就已经安排好的,她的离世对于阮汉霖来说本就心存愧疚,再让他违背她的遗愿来处理这件事,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阮与书收紧紧握的手,将阮汉霖冰凉的大手彻底包裹住,“你已经独自朝我走了很久,这次换我朝你迈开脚步,阻挡在我们之间的障碍这次也由我亲自处理掉……汉霖哥,这次我不是胆小鬼。”
之前六年的隐忍克制,却换来阮汉霖的奄奄一息。
在仓库找到阮汉霖时的场景,阮与书这辈子都忘不了。
如若孟林在天有灵,估计也不愿看到阮汉霖病痛缠身,承受着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吧。
但她非要怪罪,阮与书暗自发誓死後若真有灵魂一说,定会去负荆请罪。
但活着的时光,他要陪在阮汉霖身边。
二人双手紧握,目光流转间,只听阮与墨扯着嗓子惊讶地喊道“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俩拉着小手在这儿你侬我侬,成何体统!”
阮与书转过身,身後的人音量陡然剧增“阿书!你脸怎麽啦?谁打你了?!”
“你问这话的时候,看着我是什麽意思?”
阮汉霖每次被列为头号嫌疑人,都是拜阮与墨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