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听到这种玩笑,周定都会怒不可遏地用拳头还击。他容不得任何人玷污陶昕玉,他的妈咪是全世界最漂亮最温柔,最纯洁无暇的,从出生那一刻起,他活着的全部意义就是守护母亲。
周定带着烦恼不知不觉沉沉睡去,次日清早一睁眼,想起昨夜没有回复陶昕玉的消息,心头涌起一阵懊悔。
妈咪很依赖他的,一整夜没有收到回复,肯定急坏了。都怪他太过任性。
周定忙给陶昕玉打了个电话,但迟迟没有接通。
按照平时的作息,妈咪这会儿肯定已经起床了,不会错过自己的消息。
难道是生气了吗?
周定思忖着要不要先发消息道个歉,对面突然就按下了接听键,沉沉的男声从屏幕中传出:“喂?”
这个声音……是周闯!
周定毛骨悚然,瞪大眼睛将手机拿开,确认自己没有打错号码——本来也没可能打错,他根本都没有周闯的联系方式。
“是我,周闯。”这麽多年来周闯对周定的抗拒态度自然是一清二楚,于是只在陶昕玉面前,才会舍下脸扮演一下好叔叔,其它时候,则是冷漠得与对待陌生人无异。
唯独在改姓这件事上,他偏执得像是中邪了一样。
清早时间,周闯替陶昕玉接起了电话。
周定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但还是压着呼吸,不客气地质问:“我妈在哪?”
“他在睡觉。”周闯说:“你非要这麽早打来,打扰他休息麽?有事直说。”
“……”周定额头青筋直跳,咬着牙又问:“你为什麽拿着他的手机。”
周闯这次没有立刻回答,许久才嗤地笑了一下,十分不屑。
周定还是输在了年轻,定力不足,立刻就暴怒地冲着屏幕吼道:“你赶紧滚出我家!你这个人渣,败类!”
周闯安静了下,等他说完,不急不缓地回了句:“你爸当年也这麽说过。”
接着他便干脆利落地将电话挂断了。
*
陶昕玉惺忪地半睁着眼睛,将怀里的枕头松开,擡头看到坐在床边的兄长。
周闯手里拿着他的手机,顺着列表从头到尾挨个点开,翻看聊天记录。
陶昕玉一个激灵爬起来,扑过去抢夺:“干嘛!”
“乖一点,不是都累得没力气了吗。”周闯一只手轻松将他搂到腿上坐着,另一只手举高,仰着脸继续往下翻。
陶昕玉掰开他按在腰间的大手:“你不许看,那都是我的隐私。”
“哥哥的手机也给你看好不好,公平交换。”周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将自己的手机拿给他。陶昕玉气恼地丢开:“谁要看啊。快把手机还给我。”
周闯又翻看了几条,将手机递回来,提了个意见:“玉儿你对阿定是不是太溺爱了些,都这麽大了,怎麽还叫宝宝?别惯坏他。”
“你教得好,那你倒是教啊。”陶昕玉拿到手机,第一时间推开他:“滚开。都怪你,你在这里赖着不走,害得阿定都不肯回家了。”
周闯摊手:“我来照顾你,哪里碍着他了吗?爱回不回。”
陶昕玉抿着唇点开和儿子的聊天框,看到那段短暂的通话记录,擡头对周闯怒目而视:“你跟他说什麽了?”
周闯眼里暗流涌动:“劝他要听你的话,不对吗。”
什麽该说什麽不该说,他心里还是有分寸。
陶昕玉紧绷的肩膀放松了些,
他刚睡醒就扑到周闯怀里闹了一通,这会儿跪坐在床铺上,身形清瘦纤柔,凌乱乌发如水流般垂落到腰际,雪白的小脸上五官姣美得如同被精心雕琢过。
眉眼间流露着的淡淡忧色,更是让这个年轻的小寡妇散发出雾中之花一样令人神往的风韵。
周闯怜爱不已,将妹妹抱到浴室洗漱。陶昕玉心口郁气难消,被他温柔地梳着头发,面对镜子里两人的面孔忽然流下眼泪,委屈至极地控诉:“都怪你。已经这麽多年了,你为什麽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周闯一声不吭精心为妹妹束发,用簪子挽住,又娴熟地选了一朵清丽的饰花别在一侧,随後吻着妹妹小巧柔润的耳珠,阴冷地笑了下:“玉儿,我放过你,那谁来放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