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估计陈若安还得走上十来秒,低头轻轻在江愉唇瓣上啄了一下,又飞快的离开了。
“这下安静了?”
话音刚落,陈若安就出现在了车窗外。
她站在那里看着车里的两人,打招呼的动作顿在空中,似乎在思考谁才是父亲口中的“姐姐”。
“小安吧,”牧云行彼时已经坐直了身子,拉了拉驾驶座的安全带说,“先上车。”
江愉整个人脸爆红,她怎麽也没想到老师能在这麽个时间间隙里送一个吻上来。
而且她是怎麽现在这麽淡定的啊喂!
还没缓过来,牧云行已经在拍她了:“去後面坐。”
短短四个字里,藏着只有江愉能听出来的笑意。
牧云行就是揶揄她,在她每个气焰嚣张其实一碰就软的时候,总能收获牧云行这样的笑容。
今天稍微隐藏些,大概是因为小朋友在场吧。
“坐後面?”
江愉还没缓过来,但是一个眼神沟通大概就明白了。
“啊好,”她飞快的解了安全带下车,然後坐到了陈若安旁边。好家夥,本来自己计划的“闪亮登场”,被老师这麽一搅倒显得有些莫名的狼狈。
“小安啊,她是四年前走的综招……”
牧云行留了气口,大概就是想让江愉进入话题方便一点,江愉了然,认真道:“嗯……我叫江愉。”
“姐姐好,我叫陈若安。”
陈若安真像江愉所说,长了一副学霸样,一言一行都板板正正的,好像拿尺子一笔一划画出来的正方形。
“大概什麽时候考啊?我记得我们当时是先考的体育。”
“後天,上午考体育,下午面试和笔试。”
“安排这麽紧?”江愉从後视镜里看向牧云行,“我们当时考了三天呢。”
牧云行点点头,算是回复她。
“好像是因为疫情——我是外省的。”
从这里开始,她们的话题逐渐打开了。
江愉发现面前的人谈吐也不俗,而且并不刻意的炫耀什麽,聊起天来给人很舒服的感觉。她不禁感慨现在真是一代比一代教育的好,两个人颇有些“同龄人”的感觉,最後甚至都聊到了书籍上。
本来两人也没计划着现在就聊学习和考试,第一次吃饭当然以轻松为主。
牧云行带她们去了一家当地很出名的餐厅,南安是面食之都,这家餐厅则是把各种菜式做到了极致。
这里天天座无虚席,别说是陈若安,就连江愉也难得来一回。
三个人点了不少东西,因为某些原因,她们饭量都算不上小。
差不多吃完了,陈若安去洗手间的空里,江愉可谓是如鱼得水。
她绕过桌角,如愿以偿的凑到了牧云行身边。
“喂喂,”牧云行好笑道,“现原形了?”
“我算是见识了,她真是你的贵宾啊。”
话里浓浓的醋意,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就开始熬了。牧云行把筷子放下,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吃醋了?”
江愉不说话,她其实还好,但就是不想错过这个可以吃醋的机会。
“难得啊,”谁知牧云行只是笑了笑。
“老师,你要给我报酬的。”
牧云行往洗手间的方向看了看,再开口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我以为解决了。”
她应该是指的车上的那一个吻,江愉想说自己是犬科动物来着。
食髓知味,怎麽能浅尝辄止?
“别打发我嘛……”
江愉好像只有这一招似的,穷途末路的时候就来撒娇这一套,牧云行不知道自己还要几年才能建立起关于这件事的免疫力,至少现在还没有。
“听话,”她扶着江愉的肩让她坐回去,“回家再说。”
江愉的嘴角带上笑意,计谋得逞。
计谋从来都得逞,但还是百试不爽。
这种事向来如此,放出诱饵的人知道一定会成功,反过来也成立,上鈎的人早就知道这是诱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