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好是坏(噻)这辈子跟你来。”
一曲唱罢,山谷里传来悠远的回响。相握的手心早已汗湿,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在震天的欢呼与笑声里,他忽然反手,将我的手掌紧紧包住,附耳,飞快地丶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开始承诺:“这下,全寨子都知道我是你的人了。”
“歌唱得不错……不过,光唱歌可不行,往後的早饭丶午饭丶晚饭,你都包了?我的坏脾气你忍吗?”
他愣了愣,俊眉微挑,随即了然,心有灵犀,把我拥进怀里。
下一秒,揽腰的动作紧了紧,陌生而汹涌的热流,从我的唇瓣炸开,瞬间流遍四肢百骸,我的指尖开始发麻,膝盖开始发软。霸道的气息,侵占着我的嗅觉,我满足丶本能地回应着,这一场天翻地覆的海啸。
“我永远都是你的。”沈先生霸气回应。
“馀生,请多指教!沈先生!”
第三节在土家寨子的最後一天—第一次约会
“木木,起床啦!今天休息,带你去这里最有名的街市好好逛一逛。”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他不疾不徐地催促着。
由于昨天我俩在大庭广衆之下,私定终身,回到酒店之後,他就死皮赖脸地在我的房间里,待到半夜三更,美其名曰—行使男朋友的正当权利。
然後,安静沉稳的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原形毕露,吐槽我的迟钝,抱怨他的不满,絮絮叨叨的样子,好像祥林嫂似的。
困得睁不开眼的我,只能任由他胡闹着,吐槽着,直到後半夜,他才不舍地把我抱到床上,盖好被子,我这才有了一个安静的睡眠环境。
大脑昏昏沉沉的我,自然而然和周公又来了一次亲密的约会。
“今天不是休息吗?怎麽一大早,又把我叫醒,真的好困呀!”我不满地嘟囔着,却又无可奈何。
“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约会,我想好了,先带你吃早饭,吃完去喝咖啡,”喝完咖啡呢……”他顿了顿,神秘兮兮地说,“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
来不及多想,我花了最短的时间,把自己拾掇清楚,然後像小狗一样,满脸狐疑,却又无比相信地,被他牵着遛走了。
因为是早市,所以街上贩卖小物件的人特别多,市集比先前那条街更热闹,而且更有生活气息。
对于吃货而言,唯一可以让我感兴趣的,就是食物散发出来的香气。
刚出笼的糍粑,炭火上烤的土家香酱饼,成串鲜红发亮的腊肉,我的DNA立马被唤醒。
撒娇卖萌地央求着他,买这个买那个,直到肚子再也塞不下了,转而对阿婆的“西兰卡普”感兴趣,开始研究了起来。学过几天织锦的我,现在已经是个行家,对于街上卖的这些“西兰卡普”的色泽丶质地,已经能说出个七七八八了。
“这种纹样,也是经典的四十八勾,这幅是“阳雀花”,是报春的灵鸟,翅膀里藏着对丰收的祈愿,这幅是“台台花”,记录了你们祖辈开垦的艰辛……”
阿婆笑眯眯地听着我的描述,微微点了点头,那是对我的赞赏。
在这里,时光慢慢地,可以听进自己的脚步声,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来的时间不长,但是,我有种想在这里定居,再也不回去的感觉了……
“以後,我们老了就来这里定居吧。”我津津有味地描绘着未来……确切地来说,我竟然想和他白头到老?
意识到说错话,我赶紧闭麦,弱弱地解释:“我的意思是说,这里住起来很舒服,你可以考虑在这里买房……度假……”
“是麽,木木,你刚才说的不是“我们老了以後……”带着戏虐的语气,他不依不饶,“你想和我结婚,过一辈子的话,我愿意!”
他刚才是在向我求婚,我不确定地瞟了他一眼,然後恢复镇定,心虚地回道:“你听错了……”
不经意对上的眼神,闪过一丝落寞。他摸了摸我的脑袋,云淡风轻地回应:“嗯,我也是!”
尴尬的对话之後,我没心没肺地,继续逛着,永远不会腻的街。
也许是害怕失去,这来之不易的美好,一路上他都在迁就我。刚才的事情,我们俩都默契地没有再提。
到了傍晚,我累得腰酸背疼,实在走不动了,他才缓缓提议:“走,带你去一个能把太阳装进碗里的地方。”
我好奇地跟在他身後,山路蜿蜒,对于走累的我,简直是一种“雪上加霜”。
大约走了半小时,我们终于登上了寨子後山的观景台,震撼的画面,让我屏住了呼吸。
整个土家寨子,在脚下铺陈开来。成片的吊脚楼屋顶,如鱼鳞般,覆盖在山坡,庄重而温柔。
而最震撼的,是远处的天空。
温润丶巨大的赤金火球,将云彩染成,横贯天际的锦带,绚丽夺目,似土家织女,在天幕上织就,一匹空前绝後的“西兰卡普”。
我被他轻轻环住,不自觉蹭着他的下巴,低声耳语:“看,那些屋顶,像不像鹰,阿妹告诉我,在夕阳下许愿,山神会听得特别清楚。”
山下摆手堂前的篝火被点燃,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响起高亢清亮的山歌,空气弥漫着柴火香丶泥土味丶山花的清甜。
他抚摸着我的发梢,轻声说:“那麽,我许的愿,你可以帮我实现吗?”
“我……”来不及说出口的话,被手上温暖的触感打断。
一枚“木槿花”纹样的戒指,像变魔术似地,戴在我的手上。
“这枚戒指,和今天的夕阳一样,都是独一无二的。我想把他们,都送给你。”
“你的独一无二,我收到了。现在,这是我的回应……满意吗?”
说完,我大胆凑近,捧住那双清澈的脸,像对待珍宝似的,给他一个—热烈缠绵的吻。
“你才是我的独一无二!谢谢你,沈舟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