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来,言靖发出寻人任务,周转几折,任务又落到她手里。
因果循环,往止不休。
“知璃姑娘!”
南烛见知璃陷入幻境醒不过来,紧咬着的唇滴落殷红血珠,混合着滑落的泪滴到桶里,再唤不醒她怕是要咬舌身亡。
听到呼叫声,言靖再是忍不住推门而入。浴水淹着她脖颈以下,他趴到浴桶旁,双手捧着知璃苍白的脸,擦拭着她的湿泪,温声的喊她:“知璃!知璃!你醒醒。”
听到呼喊,她才松了口,抿着口中血腥味,强撑地睁开婆娑的泪眼看着他:“是你啊!”
这麽多年,不放弃地寻找,一直是你啊!古姝没死,可与死了没什麽两样。
言靖将她头按在胸口,轻抚着拍着她的背,知她疾苦,听她嚎哭。
“啊!”她哭出声,声声悲恸。
这麽多年,她为别人当作棋子,手上沾的血,是她的至亲至爱,荒唐又可笑。数不清的日夜疼痛,算是上天给予地惩罚,那是欠了多条人命的代价!
通过为期七日的药浴,知璃记忆全部恢复,但脑部骨髓处的蛊虫依然无法根除,病痛折磨着她日渐消瘦。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时间,随即回了溟阁。
溟阁虽高手衆多,但多以查案为主,言靖的属下都是杀手,加上知璃在组织里找出溟阁为了培养细作而伤及许多无辜的人,成功离间。
故此,溟阁组织衰落于此变故,阁主被杀,整个组织易主于杀手言靖手里。
当晚,与言靖里应外合,将溟阁闹翻了天。知璃武功不过阁主,几番打斗仍处于下风。言靖带人闯进时,阁主分了神,被知璃趁机踢了武器,将她一剑封喉。
她也力竭倒下,言靖一个飞跃,接住了她。
“想求你件事。”知璃神思恍惚着,气息渐弱,她紧紧攥着言靖手臂,生怕他不应似的。言靖痛心至极,他知道她所求为何,可他只想她活着。
“古家的仇我帮你,但你要答应我,得活着。”他哽咽一下,却字字清晰,“不然,我要跟着你去了。”
他年少得她相助,後因她为执念活着,自她出事已有十馀载。虽多年未见,但她骨子里的灵魂依然吸引着他,故此爱意滋长,由他而发牵着知璃。对多年後陌生的知璃生出情愫,就是他们牵绊的佐证。
言靖将知璃带回了榛州。
姜蕖见到人时心中诧异,因为才不过半月未见的人如今困坐在轮椅上,面容消瘦一脸病态。
知璃见她,大方点头示好。
姜蕖却心酸难抑,不知她经历了些什麽,竟一时说不出话。
知璃并不介意,她邀姜蕖落座,浅笑着看她:“言靖都跟我说了,你与他是好友,你们关系单纯,让我别多想。”
瞥见言靖腰间的璎络,再仔细看两人的眼神含波,她才恍然大悟这段时间言靖不在榛州的缘由,也明白了她的这般解释是为何,“我与他的确只是朋友。”
“因此你不必紧张。”
我没有紧张,我只是惊讶。姜蕖心想。
“木家小女儿一事我也略有耳闻。”知璃便将自己在溟阁遇见她的经历说了出来,临了不仅惋惜,“我当时若是知道她是被掳走的,那时定会想办法救她,只可惜,错过了。”
“不过我和言靖回来前已经将杀害她的恶人偿命了,虽面上无人在意她的死活,但也希望她九泉之下也能安心。”说着知璃突然被一口风呛住,咳了起来。
一旁的言靖着急,连忙给她一口温水抿唇。
“多谢你们。”姜蕖诚心道谢,见她脸色苍白,又说,
“知璃姑娘,你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好好歇着,有什麽话我们来日再谈。”
“好。”
言靖将她带回房间休息,出来时跟姜蕖谈话间,将此次事宜全盘托出。
姜蕖从这些细枝末节中发现了困扰已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