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琛,我看错你了,算我眼瞎,以後不要再见面了。”
她掀开被子下床,声音冷硬,“我衣服呢?”
沈时琛渐渐明白过来。
他将瓷碗放到一旁,双手抱臂,看着女孩愤怒伤心的模样。
一脸委屈。
“不是,林夏晚,你没喝酒也断片啊?”
房间里四处找衣服的林夏晚闻言,身躯微顿,扭头看向他。
沈时琛气得心口疼。
他不是气林夏晚误会他给他甩脸子,他气的是她说以後不要再见面。
林夏晚见他捂着心脏的位置,不像是装的,连忙走过去,“你别着急,你让我想想。”
她睡懵了,陡然间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又被换了衣服,难免更懵。
当时是怎麽回事来着……
她太困了,她在三轮车上睡着了,然後呢?然後她好像是迷迷糊糊被沈时琛抱下了三轮车,他好像还让她自己去洗澡来着。
林夏晚全想起来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神色歉疚,“虽然,但是,谁让你把我带到你家的啊。”
她还埋怨起来了。
沈时琛气得心口更疼了。
林夏晚慌不择路,连忙端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那碗鸡汤,舀起一汤匙送到他唇边,“对不起对不起,你喝点鸡汤顺顺气吧。”
沈时琛扭过头,“我喝什麽鸡汤,特意给你炖的。”
在供销社买的新鲜现杀的老母鸡,加上红枣丶生姜丶艾草,砂锅小火慢炖了两小时。
是他第一次给人煲汤。
这些沈时琛都没说。
林夏晚:“我记得你买了一整只鸡,肯定炖了很多,我一个人怎麽喝得完,你也喝一点吧。”
沈时琛重新看向她,幽幽道:“你还记得我买了一整只鸡啊。”
林夏晚讪讪一笑,“我刚才说错话了,我家那个环境,我回去少不得是没法安宁的,你把我带到你住的地方也是好心,我特别感激你,真的!”
沈时琛不想听,也不愿意信她说的这些甜言蜜语。
可甜言蜜语总归是好听的。
何况还是从她嘴里说出的。
“你没醒的时候我就喝过了,我还能委屈自己?你自己喝吧。”
他说罢,起身出去了。
林夏晚确实饿了,从早上吃了一个包子後,到现在估摸着半下午了,还没进过食,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後背。
她舀起一口汤,低头轻轻吹了吹,送进嘴里,眼眸微亮。
刚喝几口,沈时琛端着一碟红糖馒头进来了。
见她正在喝汤,虽故作平淡,但语气中还是不自觉带了几分希冀,“怎麽样?”
林夏晚在情绪反馈这方面给得很足,从色香味把这碗鸡汤夸了个遍,沈时琛嘴角翘了又压,最终还是忍不住笑了。
林夏晚见终于把人给逗开心了,这才松了口气,而後拿起一个拳头大的红糖开花馒头,咬了一口,“这也是你做的?”
“我哪会做这些花样,供销社买的,加热了一下。”
林夏晚:“我就说呢,没有鸡汤惊艳。”
沈时琛少见她有这麽贫嘴的时候,偏偏他自己也是愿者上鈎。
明知她只是随口一说,却已经在心里合计起来,要抽空去学学这红糖馒头怎麽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