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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6 章(第1页)

第206章

谢臻之有备而来,他自负谢氏门楣,动辄指点江山,邀新帝入局。他敢如此,赌的也是新帝愿意扶持世家,皇太孙也有意扶持世家,与其给厉王做大,不如让谢家起势。

谢臻之心想,这便是他与谢十七郎的不同。他们都是出谢家自谋出路,但若论眼界谋算,谢十七相比自己还是略逊一筹。一片乱局中虽扶起了南渚,却没想到南渚滑不溜手,反身投靠了厉王。倘若换了一个稍微弱势一些的,眼下江南早姓谢了。

正所谓天下不能与小人共谋,南渚便是这个小人。

他借天下势布局,前有新帝,後有郑守备,再有闽地相助,何愁大事不成。只可惜江南这些世家不成器,虽是聚成一团,可若无利益当前,便是各有各的心思,聚不成一起。也难怪谢十七郎没有办好江南的事情,只能远走他乡。

如今他打蛇七寸,起手就要贬谪林荀之,到了那时,李平儿除了壮士断腕,又能如何呢。

心下得意,谢臻之一边派人向新帝和闽地示好,一边派人搜集林荀之的错处,设下陷阱抓住漏洞,只等林荀之落网。

李平儿在江南也没有闲着,她公然以举荐入仕的噱头,招揽贤士。

在北地的时候,她就已经有举荐的名声,加之是厉王的姨母,这点倒是令人信重。

时下除了自己考科举,或者家族馀荫关照,还有一种就是靠着关系举荐入官。世家不少人都是靠着这条路子在各地做官。

李平儿的要求更简单些,她不论姓氏,不论出身,若是有才学的人,入了她的眼便能入仕。一时之间,反倒比她入城的时候更引人谈论。

江南文风犹盛,特别是不少士子自负才学,不肯死读书做科考之流,便觉得是自己的机会。

但是有本事的,不是依附世家,就是精心培养的,期待未来有出息。有人贸然来投,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本事的。所以李平儿也不会一一见过,而是要学子投以文章诗词,或者献计献策,方才能入席一见。

区见述见她如此行径,心中又气又恶,反嘲笑此行乃是入幕之宾,倒是让不少有风骨的学子打消了依附李平儿的念头。一来他们在乎名声,生怕因为些许粉色,连带自己往後的文名。二来便也是观望,看看李平儿能给出什麽条件来,足以对抗江南这些世家。

林大夫人倒是有些惋惜李平儿的名声,想要劝她,“不如叫你伯父替你操办,想来那些士子也少一些顾虑,你也松快些。”

林荀之反倒先摆手,“她要稳坐钓鱼台,我如何好插手。”

林大夫人不解,低声问道:“可是已经有了安排?”

李平儿笑了笑,“伯母很快便知道了。况且大伯父招揽贤士,同旁的世家没什麽不同。我就不一样了,既传的远,又传得快。就算大家不屑入幕之宾四字,可谁不好奇打听,惦记着我到底招揽了什麽人。”

林大夫人点点头,越是沾染了几分桃色,的确传的越快,“正是如此,你要招揽什麽人呢?”

“招揽些身世凄惨,但是生得俊俏的年轻人。”

李平儿说罢,林大夫人也不免笑了出来,“胡闹。”

很快,林大夫人就知道了,李平儿没有说错,因为这位还真生的十分俊俏。

正是莲溪学子,冯观。

冯观家境与农户相比不算贫寒,甚至小有良田。但是如果要读书,只是有点田地又不够了。他自己从小刻苦,经常借着替书院抄书的机会背诵诗文,即便是大雪天也不休息,是莲溪书院里出名的贫家子。

原本在莲溪书院,冯观虽常常得第一,却也为其他的学子代笔抄诗,不算出格。偏偏他这两年不仅拿了县试和府试的第一,眼见院试将近,山长还出言夸他有小三元之才,甚至直言若是能中,便将庶女许配给他。

这句夸奖实在是给冯观惹祸上身。寒门岂可留凤凰,此言便引来了书院中人的不满,故意饮酒纵醉,暗地里打了冯观一顿。

这一行打人的学子,为首的正是守备郑秋申的远亲,郑汝澄。

郑汝澄倒也不是非要敲断他得手脚不可,只是他与山长嫡亲的女儿有婚约,心中不屑与这泥腿子出身的冯观作连襟。正巧书院里有人嫉妒冯观的学识故意出言挑拨,一来二去之间,倒是叫醉酒後的郑汝澄肆意闹了一番。

冯观右手被恶意敲断了,拿不了笔,自然也去不了院试。本来他告去书院,想要请山长为自己主持公道,可知道是郑汝澄因为自己说要将庶女嫁给冯观才有此行径,山长也犯难了。

如今冯观已是废人,他可不想把自己女儿的名声和下半辈子都牵扯进去。

而且郑秋申来江南做守备好几年了,是个笑面虎,素来贪婪,位子还没坐稳就开始敛财了。若是叫他盯上,非要去一层血皮才能脱身。手中握着兵马,四下又有匪乱,万一他接着缴匪的名义做些事情……到底山长还是怕了。

冯观的父亲不服气,自己的儿子有读书的天资,怎麽能被恶人所害。他本是农户心思,没那麽多弯弯绕绕,便一纸诉状告去莲溪学院所属的盐官县,想要为儿子讨一个公道。

然而盐官县苏令尹并没有为他主持公道,不仅以诬告剥夺了冯观童生的名头,还杖责他的父亲三十棍,不治身亡。

而後便是墙倒衆人推,亲人邻居如同兀鹫闻腐而上,强抢田地宅子,混乱之中,将他母亲推倒在地,拳脚下送了性命。

一句夸奖,送走了双亲性命,十年苦读,往後家族再无百年以计。冯观字字泣血,披麻戴孝,求到了南渚那里。

他知道南渚同郑秋申不对付,他想要博一个机会,若是南渚有意对郑秋申发难,兴许会给自己谋一个公道。

可南渚对这段经历不感兴趣,多少人因郑秋申受苦受罪,他一个个的可管不过来。比冯观命苦的人可不少,有的连性命都没了,他又能如何。

冯观见他无动于衷,心知南渚郎心如铁,眼下不准备跟郑秋申明火执仗打起来。他也不求南渚替他主持公道,反而只求留下来,于是话锋一转,道:“南统领志在江南,早晚与郑守备有一战。出师名不正言不顺,某虽不才,愿为马前卒作檄文。”

南渚点点头,这个读书人虽然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颇有胆气,又知道进退,倒是可以留用。

只是他也担心冯观是郑秋申派来的,故意营造了可怜身世,只为让他松懈轻信。于是南渚赠金让他自去休养,又特意派了赵金谷去问询,结果的确如冯观所说。

更惨烈的是,冯观不仅没了家産父母,没了先生和书院,甚至连手也没有医好。不仅使不上力气,而且每逢阴雨天都会隐隐作痛。

大夫说,之後若要习字,只能用左手了。

这两年,冯观在储良山一边结庐守孝,一边练习左手写手,竟心无旁骛,竟一日都不曾下过山。

南渚对他也很是佩服,所以当李平儿在信中筹谋,提到需要一个身世凄惨的读书人时,南渚第一个想到了这位“甘为马前卒”的冯观。

“若是她愿意留你一用,你便能报仇。若是她不肯,那就是你命该如此,怪不得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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