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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淑英等了半天才等到两个人一起回,不耐烦的表情让谭晖郝知道肯定有一场恶战需要他面对,没想刚进入病房就被揪着耳朵拎到墙角罚站。
“谭晖郝,你妈妈我是不是这两年脾气太好了不管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带着春希去那麽远的地方,你是想被我打断腿是吧。”
穷养儿富养女,在生活方面梅淑英对袁春希照顾有加,虽然见面次数不算多,但该有的体贴还是很明显,自己没时间去就托人去送,这一年袁春希一次外卖都没有点过。
袁春希和谭映打了声招呼就坐在椅子上,听别人被骂是件很开心的事情,毕竟人人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说完他梅淑英想起来最重要的事情,来之前也联系袁春希老太,双方家长都得知道和做出决定。
“先坐下,别在我面前碍眼。”梅淑英说着啧了声,眼神示意谭晖郝老实点,“因为你,我和你爸改签航班,做事情都不说一声,看你是自私惯了。”
袁春希纳闷是什麽事情一定要当着面说,谭晖郝则是淡定地走到她旁边牵起手,“说吧,让春希也听听你们两边的想法。”
看来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只有袁春希被蒙在鼓里,当事人疑惑地望向梅淑英,对面人只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靳营长那边和我说了一件事,小施这孩子牺牲前刚打结婚报告,有想法但是没实现,就想到你们两个人,来之前还特意和春希奶奶打了个电话,询问了老人家的意见,她那边没有不满意的,我这边也没有,就看你俩怎麽决定?”
结婚这件事,袁春希真的没有想过,相比前厅部她们三个口嗨大王,其他几人包括关系好的餐饮部没结婚的少之又少,人到了一定年纪身边人好像都在恨嫁,见证越来越多的人步入婚姻殿堂,而她们却从未考虑。
果然不出意外,谭晖郝知道老母亲的意思,无非就是催婚,今年刚满三十的他,对比连队里已婚队友的年龄,确实大了那麽一点点,但结婚取决于袁春希,她想结就结,不想结就不结。
袁春希在犹豫,从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再到两个家庭,即使梅淑英说不用她操心,但责任心还是让她无法结个婚就当甩手掌柜。
“妈,这事儿回头春希想好我再和你们说,赶不上飞不了吧,我送你们出去。”
“不用,我们自己走,你要是转业回家这婚就快点结,要是还留这儿就谨慎考虑。”谭映起身拿着自己的黑色手提包,又牵着妻子的手往外面走,留下相亲相爱的背影令袁春希沉思。
羡慕吗?是羡慕的,可做出的决定是需要思考再三,并非一时冲动就可以去做,而且和谭晖郝结婚这个审批过程也需要一定时间。
瞧见她嘴角下垂,认真思考事情,谭晖郝把两人中间的小桌子往後面扯,双手抓着她纤细的胳膊,提溜着身体往自己腿上带,坐稳後揽着她的肩膀问:“还年轻,再玩几年也没事儿。”
袁春希并不在意的是这个,反而是在两种思想中徘徊,而她选择问出口,“施和安牺牲後,没结婚好像成为大家共同的遗憾,你也会这麽认为吗?”
谭晖郝并不这麽认为,只是袁春希的这个问题就让他明白她所想的到底是什麽,肯定解释道:“不会,毕竟没耽误人家。”
“但是胡姝棠会遗憾和後悔。”
是啊,她会後悔一辈子,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有过好的又怎麽可能再次去寻找相似的。
“等老太身体稳定了,可以强壮地操办婚事,让两边家长见个面吧。”袁春希小声道,脸颊紧贴他胸膛,出去一整天已经闻不到衣服上的香味,反而纺织味特别浓。
谭晖郝嗯了声,“听你的。”
这一晚因为白天去了陵园,晚上又触及伤感的事情,袁春希兴致不高地躺在床上,被谭晖郝抱住虽然热,但没有分开,十指严丝合缝。
第三天谭晖郝身体状况良好,宣布可以出院之後,袁春希定了第一天就看的酒店,距离医院不远,走过去十来分钟就到。
在前台办理完入住,拿着房卡直奔电梯,一边走一边打嗝,拍着胸脯半天都没用,谭晖郝手指按着她两边锁骨中间摸进去软软的区域,用力按下去十来秒便没有再打嗝。
“神奇诶。”袁春希眼巴巴地望向他,电梯门打开出去都没注意外面站着人,谭晖郝一手把人搂在怀里避免和陌生人触碰,他又一身正气地看上去不好相处,那人多看了他几眼还觉得奇怪。
谭晖郝下巴磕到她头顶,袁春希揉了揉嘶了声,“你这个下巴是钢铁做的吗?怎麽那麽硬。”
“不看路就撞到了。”谭晖郝一语双关,说的是她也是自己,袁春希抓着房卡低头准备看房间号,刚才一打岔就忘记了,“8465房间,别看了,糊涂蛋。”
靠近电梯口但有个外窗,袁春希进去就打开窗户往外面阳台椅子上一坐,想起了之前去普陀山旅游,在海边公寓定的房间,一打开门就是海,虽然隔着几百米的距离,但到了晚上海浪声音特别明显,她还和刘天向去小沙滩那边寻找蓝眼泪,不过没赶上趟,而且要看时间和天气才能判断有没有。
“海边好玩吗?”谭晖郝边削苹果皮边问,从前读书时会和家里的表哥表姐一同出去旅游那也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外面变化很大,就是来到这边也会感慨一年的时间许多高楼都建设起来。
袁春希想了想,对上他殷切期盼的眼神,佯装不开心说:“当然不好玩了,都是我和刘天向玩,你是不知道她有多懒,以後再也不和她一起出去,你又不能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