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温丝椋面上没做声,李瑜怀疑她已经在暗杀名单上偷偷加了一笔。
温丝椋刚回到办公室,连屁股都还没坐热,办公室门又被人闯入。
“怎麽了。”温丝椋故作好心情地擡起头,用嘲讽的语气道:“父亲?”
“唉……”方克儒有些无奈地在她面前坐下:“别每次说话都夹枪带棒的。我跟他们说了,你的方案我会考虑。”
没人说话,温丝椋百无聊赖地转起手边的笔。
方克儒斟酌了措辞片刻,半晌才开口:“丝椋,你算过的吧?”
“算什麽?”
温丝椋转着笔的动作停住。
方克儒面色凝重,好像在讨论一个顶顶严肃的事件:“你多了那百分之三,我现在的这个位置可能就要换人了。”
温丝椋双手抱胸,整个人往後倚了倚,连带着办公椅的轮子都倒退,用最平淡的语气,她道:
“那又怎样?”
“……”
“丝椋,你想要的那些我总会给你的,为什麽总要这麽急呢?”
温丝椋玩味般把玩着旋转于手中的笔,她擡头看了看有些急促的方克儒,语气没什麽起伏:
“不是你给,是我拿。”
温丝椋理好方案後一个人开车回家,从她对方克儒的了解来看,他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而温丝椋对这样的决定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当她回到家时,吕岑亦正站在厨房里打电话。
“妈,没什麽事我先挂了。”
似乎是注意到温丝椋回来的动静,吕岑亦说了没几句就结束了通话。
温丝椋发现他掌弄锅铲的技术貌似得到了质的提升,动作熟练又流畅……对了,温丝椋盯了片刻,想起什麽事情似的:
“阿姨天天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吕岑亦简短地答。
“欸,那你结婚之前呢,她都不催你去相亲什麽的吗?”
“他们很少管这些。”
很少管……吗?
“噗嗤——”
温丝椋没有任何预兆地笑了出来,她好像在他脱口而出的语句里捕捉到了什麽,他满是精密逻辑的大脑终于出现了漏网之鱼。
在相处的细微毫末中,过于体贴退让的宽容丶挣开身体接触时的勾连挽留丶无心泄露的欲盖弥彰。
哪怕温丝椋再迟钝再不解风情,她也总怀疑吕岑亦的最初动机实在不纯。而此刻,胜利的旗帜在眼前高高挂起,温丝椋不再怀疑自己是否自作多情。
她循着厨房暖黄的光晕望进去,优越的肩腰比例在毛衣下勾勒出优美的力量感,似乎感受到她过于直白的目光,吕岑亦偏头:
“饿了?”
语气疏松又平常,丝毫没有意识到空气中微妙的端倪。
……
温丝椋突然觉得很安心。
还好,吕岑亦把她当作一个记忆力极差的人。
还好,以後的日子还很长。
那就走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