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丝椋,协议就这麽重要吗?”
“啊?”温丝椋错愕地擡头,只看见那双雾蒙蒙得实在不算清明的眼睛,暗沉的情绪忽涨忽落。
温丝椋看出来了,吕岑亦需要这场婚礼。
但她不是。
在近乎逼视的眼眸里,她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时间悬停在吕岑亦眼睛里,在斜上方的那颗小痣里。
啊——
温丝椋几乎要心软。
她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片沉寂,时间又开始流动。
吕岑亦瞥了瞥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温丝椋也顺势偷窥了下——是他的助理。
他深深看她一眼,最终还是退开,一边接通电话一边转身离开,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公事公办和冷清。
温丝椋松了口气,抚摸了下自己急得发慌的心口以表安慰。
她想吕岑亦不会再提及这件事了。
另一边,吕岑亦按下屏幕上的接通键。
“江助。”像是要尽力压下心中的波澜,他先一步开口。
“吕总,有情况了。”
“是今晚吗?”
“嗯,他们经常在一个地下俱乐部聚集。我们这几天让人蹲点了很多次,有个人应该是他们这个业务的前员工……手里有一小部分负责的销售和运输记录,最近在俱乐部兜售一些零碎的样品。”
“我们只要从这个人下手就好,能拿到的证据应该不少。但是难度不会小,他就是再利欲熏心,要让他相信我们也很难。”
“把地址发给我。”
吕岑亦开口。
“啊?”电话那端的人似乎有些错愕。
“我今晚过去跟他谈。”
电话那边一片寂静,半晌後才传来艰难的声音:“吕总,这里很……不干净。”
“没事。”
吕岑亦挂断电话,收到一条地址信息。
零点俱乐部……
他缓缓念出那个名字。
砰——
温丝椋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辛勤工作了一整周後终于有些机会开始松懈的温丝椋开始感慨另一个更辛勤工作的人。那通电话就跟个巴拉拉小魔仙变身器似的,立马把刚刚还在商讨结婚事宜的吕岑亦迅速变成吕总。
还真是比她还敬业啊……
温丝椋陷进柔软的大床,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人的提议:吓死,刚刚好像差点就同意了。
温丝椋同情吕岑亦大晚上加班的遭遇,也庆幸那通电话的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