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的
一切都变得安静。
像妈妈说的那样,或许自己没有得到瀑布的那份自由,但却给温丝椋留下了足够的份额去潇洒。她终于理解为什麽温清玉面对她的学业总是一副不浓不淡的语气,很少评判也没有指点。
温丝椋不愿意清点那些印在厚厚纸张上的遗産,只是抱着那本日记本发呆。
【丝丝今天打疫苗哭了一晚上,我和老方都没有睡觉。我好可怜,丝丝也是。】
【丝丝抱大提琴的样子真可爱,学起来说不定更好玩。】
【蔚空开了一条酒店线,希望能够顺利吧……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好累!】
……
【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了。真的好恶心,连我自己都是。】
【真的好痛。哈哈,幸好没有被丝丝发现。】
【……】
躺在原先熟悉的床上,温丝椋只觉得空荡荡得毫无人气,她甚至宁愿回到那个堆满书本和贴画的逼仄房间,吃很讨厌吃的西餐。
小梅家里出事,很少来看她。留下来的只有方克儒每天照例的几句安慰与承诺。
温丝椋不想听,但,她也的确需要能够有人依赖。否则只像个与人间没有任何联系的幽灵飘来荡去。
“爸爸,我出门一趟。”
温丝椋交代了一声。
“丝丝,你等一下!”方克儒脸上的喜悦几乎藏不住,“快,你快出来!”
温丝椋怔住,随即听到一阵陌生的脚步声。
“这是你姐姐,快打个招呼。”
一个看上去比他小不了多少的男生趿拉着拖鞋走出来,懒里懒气地打了个呵欠,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嗨,姐,你真漂亮。”
方克儒拍了他後脑勺一巴掌:“死小子,好好说话。”
看着二人说说笑笑的场面,温丝椋登时感觉全身都是冷的:“……这谁啊?”
“这是你,呃……一个表弟。你以前应该没见过,最近就在我们家住着,你们两个正好能做个伴。”
她打量着,二人的面庞相似得过分。
连方克儒的亲女儿都没这麽像他。
这不是日记里的内容,也不是温丝椋可以想象到的情境。
浑身僵住,大脑嗡嗡的,她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你不是独生子吗?”
“丝丝……不是你想的那样。”
温丝椋发出第一声笑:“你这麽急不可耐是什麽意思啊?急着去死吗?”
“温丝椋!”
方克儒大声地吼着,语气里只有勃怒和不耐,是温丝椋从来没听过的口气:“你能不能成熟一点?对长辈应该有基本的尊重!我是你爸爸知道吗?”
眼泪都没力气再流,温丝椋不想说话也不想让自己处于这种糟糕混乱到丢脸的境界:“你们滚出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