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丝椋忍不住发出感慨。
对方仰起头思考:“诶,真的像吗?”
温丝椋如实道:“非常。”
“说回来,你怎麽也来这了?”按辈分来说她高低也算个长辈,于是温丝椋关心了下,“我还以为下周开会的时候才能见到你,没想到提前了这麽多。”
“他们说让我来见见世面来着。”
“怎麽样,好玩吗?”
季芠抿起嘴唇,缓慢地点了点头,眼神却瞥向了台上的人:“蛮帅的。”
“……”
“温姐。”也许年轻的人更容易接受新事物,季芠仅用了一秒就完成了身份上的转化,说话也便不那麽注重章法,吊儿郎当道:“……听说那是你老公?”
没由来的,温丝椋登时感到脸上有些烧,这词对她来说实在有些陌生:
“呃,对,没错……”
季芠似乎也看出了她的窘迫,于是又换上那张喜气洋洋的笑脸:
“嗯,很般配呀。怪不得我姐总说……”
温丝椋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说什麽?”
“在聊什麽?”
音响里的声音突然被拉得很近很近,仿似触手可及,温丝椋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觉。
但回头,双眼骤然撞上那双小痣的瞬间,温丝椋发现好像只要一擡手,就能碰到。
温丝椋还发着愣,季芠却比她先做出反应:“吕总,初次见面,真是恭喜您,我们这些晚辈也该向你这样出色的人才学习!”
温丝椋:“……”
合着这会儿敬称和背好的场面话全用上了是吧?
温丝椋怀疑这背後一定有季芯芯指点。
“嗯。”吕岑亦淡淡颔首,握住了季芠伸出的手,片刻後又迅速抽回。
“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温姐,下周见。”
季芠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二人,随即蹦蹦跳跳地转身离开。
吕岑亦颔首朝着季芠离开的方向偏了偏头:“这谁?”
“季……”温丝椋本来想直接说名字的,但转念一想吕岑亦估计不认识,于是她将话咽回去:
“一个弟弟。”
像是要把这两个字嚼碎一般,吕岑亦逐字道:
“弟丶弟?”
“对,最近有点合作。”温丝椋没听出来对方的咬牙切齿,很从容地看向吕岑亦,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片刻,“今天花了多少时间做造型?”
“没有。”
温丝椋擡手碰了碰他额前的一缕黑发——完全硬邦邦。
“撒谎。”
吕岑亦直线般平直的嘴角突然出现一丝不经意的缝隙,语气软下来:
“这不算。”
在弥散着暖黄光晕和不同酒香气的宴会厅中,温丝椋虽然一滴都没碰,也不免觉得脑袋晕乎乎,莫名有种很惬意的慵懒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