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皆是一愣,不约而同地望向中间的女子。
洛须衣猛然站起身,二话不说便往外走,急声道:“怎麽回事,一五一十地细细说来。”
文栀连忙拉住她的衣袖,“小须衣,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她是大夫,洛须衣心下慌乱,倒是完全忘记了她的存在。
洛须衣点了下头,文栀立即转身进屋,利落地拎起了药箱,一群人匆忙地往外赶。
一路上,小丫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了来。
三娘这几日并无异样,只是偶尔饭後会觉着有些头晕乏力。丫鬟没有多想,以为她上了年纪,身体困倦。
可状况持续了多日,直到今晨,照常用完早膳後,妇人突然目光一滞,生生闷出一口鲜血来。
随後摔倒在地,不省人事,现在还未转醒。
马车内,听着丫鬟的叙述,洛须衣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全身寒意四起。
她已经没有多馀遗力去猜想凶手是何人,此时此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无论如何,三娘都不能出事。
文栀坐在一旁,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不用太过担心。按照丫鬟的税法,这症状持续了几日,必定不是剧毒,毒性缓慢累积,只需服用解药,便不会有大碍。”
“真的吗?”洛须衣怔怔地擡起头,泪珠在眼眶打转,却强忍着没有落下。
“那是自然。”女人笑着搂过她的双肩,将少女揽在臂弯中,像哄着一个小孩子:“你身边可是一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妙手回春,在世华佗。”
洛须衣擦着她的肩头,无声哽咽,两行泪水终是不受控制,缓缓流下。
几人到时,王大夫正在屋内。
他先是翻看了下她的双眼,又把了脉,如此重复几次,神色却愈发凝重。
洛须衣几人站在一旁,没敢上前打扰。直到王大夫收回手,才上前询问状况:“王大夫,三娘中了什麽毒?可有法子解?”
“小姐莫要着急。”王大夫深深蹙着眉:“看状况,并非剧毒,只要查处毒物来源,便能配制解药。”
洛须衣还未松口气,只见他连连摇头:“老夫愚钝啊,行医数十载,竟然一时堪不透这是何种药物,实在有愧。”
他提起药箱,准备返回药铺:“我已开了压制毒性的药方,须得回去再翻看医书,寻找到确切的那味毒。”
洛须衣顿时惊慌,身侧的女人忽然握住了她的腕子,温声道:“让我试试吧。”
王大夫诧异地瞧了眼这女子,“敢问这位是?”
洛须衣这时才想起文栀也跟在身後,急声道:“这位是文大夫,她也精通医术,不如先让她瞧瞧。”
文栀轻轻颔首,取下肩上的药箱,朝着床上的人走去。
一旁的王大夫眼中露出一丝担忧,他见过女子行医,但数量罕见,且并无卓越之辈,往往只习得纸上功夫。
只看了床上人一眼,文栀便紧紧皱了下眉,取出一副银针,着手摸找着xue位。
随着手下动作,王大夫的眼神越发亮。
别无其他,只因这女子下针的xue位及其刁钻,颇有破釜沉舟的架势。虽然有风险,但能很快猜测毒性蔓延之处。
洛须衣捏着衣袖,在一边看得胆战心惊,却又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许久,文栀取下那几根银针,重新搁置完毕,放回了药箱。
她犹豫了片刻,“确非剧毒,却是奇毒。”
洛须衣听得满头雾水:“有办法查出来源吗?”
王大夫也竖起了耳朵,耐心等着她的回答,他绞尽脑汁,也实在认不出这是何种毒。
文栀淡淡掠过躺着的妇人:“曾有记载,此物在阴山岩下出现过。”
“这是哪个地方,老夫怎麽没听说过?”王大夫捋着胡子,眉眼肃穆,疑惑不已。
文栀回道:“是一处偏远之地,我幼时在一本珍贵的书籍上见过。”
王大夫迟疑了瞬:“敢问是哪本书籍?”
“那是一本孤本。”文栀摇了下头:“早在十多年前,怕是已经被焚毁了。”
说起这个,她脸上掠过一抹伤感,还未等人发觉,便恢复了原状。
闻言,王大夫轻声叹了口气:“倒是可惜。”如此奇书,他却没有机缘看上一眼。
洛须衣听得着急,搞不懂两人为一本孤本惋惜个什麽劲,一心只有如何解毒,“栀娘,你快回答我呀,可有解毒的法子?”
文栀温柔拍了拍她的手背:“小须衣不用担心,我既识得这毒,自然有法子可解。等会我写张方子,药不难寻,有几位药可能要去城郊才能找到。”
“除此外,还缺少一味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