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短促到几乎无法捕捉、却凄厉到冻结血液的、属于战场最后一刻的绝望惨叫;
还有孩子们天真无邪、嗓音清脆,在此刻听来却带着无比残忍的期盼的询问:“爱丽丝姐姐,爸爸说战争就快结束了,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再看到像画册里那样,真正的、蓝蓝的天空呀?”
而回应那些稚嫩声音的,是爱丽丝那强行压抑着所有负面情绪、努力让声线听起来平稳、甚至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微弱笑意的安慰话语,那声音里的疲惫几乎要满溢出来:“很快的……再坚持一下,很快就能看到了……”
这些来自不同时空的声音碎片,与那些无声流淌的绝望文字交织在一起,共同构筑出一条铺满了内心荆棘与无形泪水的道路。
星沉默地走着,步伐越来越沉重。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每向前一步,每靠近那远方的光点一分,周围弥漫的那种无形的悲恸、沉重与压抑感就似乎变得更加浓郁、更具实质,几乎要化作粘稠的液体,阻碍她的前行。
这条路,仿佛正不受控制地,引领她走向某个核心,走向所有痛苦的凝结之处,走向那个巨大伤疤的源头。
不知行走了多久,时间在这里早已失去了度量的意义,可能是一瞬,也可能是永恒。
终于,那个原本遥不可及、如同幻觉般的光点,在她的视野中逐渐放大、轮廓变得清晰。
它不再是一个模糊的光斑,而是显现出了具体的形态——那是一扇门,或者说,一个边缘规整、散着稳定而柔和白光的、长方形的入口。
光从门内透出,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内部”感,与周围无尽的黑暗形成了鲜明的分界。
星在门前停下脚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内积攒的所有压抑感暂且排出。她没有犹豫,迈出了最后一步,整个身体彻底跨入了那片稳定的光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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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让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待视觉稍微适应了光线的变化后,她现自己正身处一个奇异的空间。
这是一个纯白色的、极度简洁以至于显得空旷的房间。
四壁、天花板和地板都是毫无杂质、毫无纹理的纯白,它们自身就在散着均匀而柔和的光线,仿佛构成了一个自我完足的光之茧房。
而在这片纯白世界的中心,最引人注目、也是最令人惊愕的景象,让她瞬间瞳孔收缩,愣在了原地——
一个人,被粗糙而结实的暗色金属锁链紧紧地捆绑着,缠绕了一圈又一圈。
他的双臂被强行拉扯向上,以一种看起来就极其不适、甚至带着几分屈辱感的姿态,悬吊在纯白的天花板之下,脚尖勉强能触及地面。
那人有着一头显眼的白色短,面容俊美非凡,此刻却因显而易见的痛苦而微微扭曲,双眼紧紧地闭合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穿着那身星依稀记得的、细节华丽而繁复的标志性服饰,只是此刻那华服显得凌乱不堪,沾染了些许不明的污迹,平添了几分狼狈。
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内心被巨大的荒谬感和疑惑席卷。
那是星期日。
那位在匹诺康尼拥有举足轻重地位的人物,橡木家系的家主,知名歌星知更鸟的兄长,气质总是优雅得体、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星期日。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是以这样一种……近乎囚犯般受刑的姿态,出现在爱丽丝梦境的最深处、这片看似是核心区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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