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尸难道这妖仙它本人姓赵啊?……
颜浣月真正的试题是拿到还阳珠。
她并未请宁无恙帮她去拿还阳珠,她只是想知道汀南而今的情况,这与试题并没有关系。
但既然大家都知道她是来考试的了,就算她将考题说出来,或许也会有人觉得她说的是临时编的,目的是隐藏真正的考题。
颜浣月索性也不再追问,擡手指了指仍还立在墙边的吕傲兰,说道:
“吕姑娘的父母还在找她,宁师兄,需得将那藏在她皮囊之下的妖灵取出,我将她父母的两滴血交予你,还是请人尽早送她回去才是。”
宁无恙说道:“这个你就不必担心了,我自会处理的,早些休息吧。”
说着就招了招手,吕傲兰缓缓飘到他身边,他想周边几人示意了一下,几人便都同颜浣月告辞,离开了房间。
颜浣月独自盘膝坐在榻上,思索着所见所闻。
汀南尸妖之乱是切切实实报到宗门的事情,这是毋庸置疑的。
到此之後,巡天寮的人竟不怕民衆惊恐,还在其中搅局,安排玄降妖仙在月黑风高时去吓人。
这是为什麽?
但反推回来,若是吓人这一步对于汀南来说很关键,那其目的必然是警示丶恐吓,让人不要接近哪里,或者是不要做什麽事。
颜浣月回忆了一下遇见纸人时的那个地方,除了树林茂盛之外,似乎没有什麽特别之处。
那是什麽禁地吗?还是说尸妖就在那里,这里的民衆不知是何目的想接近尸妖,因而巡天寮不得不出此下策?
但尸妖如此危险,普通民衆为何想接近尸妖呢?
纯粹是好事者看热闹的心态吗?
感觉也不太可能。
颜浣月的目光缓缓落地手边的木匣上,她记得在那处荒村时,那个葛叔曾经也说过一句话,“汀南也是从我们这里取。。。。。。”
取什麽?
婴儿吗?
还是这种虫子呢?
若是汀南也出现了这种虫子,宁师兄他们不会也是一副从未见过此物的神情。
不过,也有可能是还没有查到。
可若照字面而言,还阳珠便是能还阳复生之物,婴儿是最阳之物,而这虫子可以吸取别人的血气,或许也可以在邪术之下活死人丶肉白骨。
但目前看来那些背後之人想将尽可能多的婴儿混入人世,不太可能随随便便消耗掉这些孩子。
至于这虫子是什麽。。。。。。
她抱着那个木匣进了她囚禁着傅银环的黑匣子。
吃米的胖老鼠平日里总是优哉游哉的模样。
今日她刚一进来,胖老鼠就猛地从傅银环脚边蹿过来,围着她满地吱吱地转圈,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颜浣月一见便心中了然,缓缓走到他面前,低头俯视着他,含笑道:“你竟然想夺这只老鼠的命,傅银环,你叫人怎麽说你才好呢?嗯?”
傅银环瘦得皮包骨,衣衫和披风陈旧不堪,身上的许多伤口包着衣裳破碎的布料重新愈合。
那些破碎的玄色布料弄得伤口红肿流脓,像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一般。
他仰头定定地看着颜浣月腰间还带着血的纱布,他深深嗅了嗅,咧着龟裂的嘴唇笑道:“可你毁了我的修为,让我连做鼠辈的能力都没有了,否则你会放一只老鼠在此吗?”
颜浣月笑道:“自然是怕你寂寞。”
傅银环眼底震颤了一下,说道:“你又想做什麽?”
颜浣月打开木匣,拿到他眼前,笑问道:“认识吗?让它来陪你。”
傅银环双手撑地向後倒行了一段距离,凝眸死死盯着匣中扒拉着毛刺黑足的虫子,沉声说道:“黑血坛。。。。。。竟然养得这麽大,我敢要,你倒是舍得给吗?”
这种邪异丧德之物,他果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