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道:“若交给玄降一系,确实会简单许多,他们一系对自身灵根天赋没有过高的要求,妖仙的神魂又可以吞噬那些邪物,我们也可以集中精力查到幕後之人。”
而今汀南内外两桩大事,确实让人有些压抑。
颜浣月说道:“当日我在那荒村时,听到管村落的一个人说过,汀南这里也会从他们那里取什麽东西。”
宁无恙恍了一下神,说道:“应该是胎发和紫河车。。。。。。我就说他们从哪里弄到这麽多紫河车来做养尸之地,等去那荒村收拾的人回来,自然也就清楚了。”
颜浣月还想再说什麽,就听门外一阵哭嚎。
是赵家的人,在巡天寮门外哭哭喊喊,嘴里嚷嚷着“救命”之类的话。
宁无恙看了颜浣月一眼,道:“季司事会去管,我把这傻丫头送到明德宗那位弟子那边去。”
颜浣月跟着宁无恙把吕傲兰交给了明德宗的一位女弟子,看着她们从後门走了。
等回到前院时,门外还未消停下来,反而有些愈演愈烈的意思。
颜浣月透过关着的大门缝隙之间,就可以见到门外围了不少人。
有人吵吵嚷嚷地说道:“昨晚,有人看见赵老爷子从那个旧坟里破土而出,看看!看看!人家季司事说的不错,赵家那坟被邪法污染深重,人埋进去不出一二日就要回家里造孽,赵老二的病,肯定是赵老爷给魇的,没几天就要丧命!”
“难道真有污坟养尸妖的事啊!那这。。。。。。尸妖要是出来,大家不就都得遭殃!还是听听人家巡天寮的建议,该不埋人的地方,就别埋了,省得害人害己。”
“我怎麽听说有人看见纸人追着人跑?是赵老爷子吗?”
“都成尸妖了,赵老爷子就不能藏在纸人的纸皮之下吗?”
“非是不听人话,现在後悔了,要是尸妖害光了亲族,来收拾我们呢!天杀的,我还没活够呢!”
“那我提一句,既然尸妖祸世,要死最好大家都死,我也没什麽可说的,别最後只我死了,大家都还活着,那我简直死不瞑目!”
。。。。。。
颜浣月缓缓走向门边,略一侧首,就能看到季临颂正在自己房间的窗下喝茶,巡天寮里没有外出的几个人也都各自在忙自己的事,没有开门的意思。
外面哭叫丶争嚷之声几乎要把巡天寮掀翻了,他们还像没事儿人一样。
颜浣月便从後墙跃了出去,跑到前门挤进人群之中到处打听。
这才知道巡天寮来此後封了多个阴宅不许埋人,赵家人闹到门前後才说出尸妖的事。
结果赵家人不听,不知请了哪里的人破除了封印,将赵老爷子埋进旧阴宅里,他们还搬到了巡天寮附近的宅子住。
昨夜赵家那个在巡天寮门前骂得最凶的赵家二爷便失踪了。
今日找见时,赵家二爷就在赵家老宅里赵老爷子生前的房间中,整个人躺倒在地,口吐白沫,疯狂抽搐,中了邪一般,怎麽也止不住。
颜浣月心里疑惑,又像衆人询问了一下赵家阴宅的所在。
听旁人描述,这不就是昨晚陆慎初的妖仙追着人吓的地方吗?
传说中赵老爷子附身的纸人,不就是妖仙本人吗?难道这妖仙它本人姓赵啊?
自然不可能。
颜浣月渐渐能察觉到,赵家或许是在配合巡天寮,巡天寮想借势将水搅浑,彻底将藏在暗处的尸妖之事揪出来,使其臭名远扬,让衆人未见其声,先警惕其害。
这样做的目的是什麽?有何必要性?
正想着,“吱呀”一声,巡天寮的门开了。
季临颂带着几个人走到门檐下,看着悲痛失声,悔恨不已的赵家衆人,说道:“此事我已知晓,你们家的事,巡天寮会处理好的。”
说着又看向街上越聚越多的人,说道:“这种事,错全在背後欺骗诸位的图谋不轨之人,与他人无关,若诸位家中阴宅不慎被污,有了什麽不好的预兆,只要报到这里,我们会立即谴人去处理。”
颜浣月忽然浑身冷了一下。
结合赵家阴宅上是妖仙在吓人,加之巡天寮如此态度,那不就说明真正在明知故犯豢养尸妖的,其实就是这些藏在街上衆人之中的一部分普通人。
什麽阴宅不慎被污。。。。。。哪有那麽容易。
豢养尸妖可不是什麽简单的事情。
季临颂话里的意思,不就是你们早已大祸临头却不自知,只要前来坦白埋尸之地,养尸这一桩错暂且可既往不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