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答应的我,说愿意和祝家小姐见见。”
裴怀民眼尾布满皱纹,那双眼依旧锐利充满锋芒。即使已经退居集团幕后,上位者气势也不曾减退半分。
“小宴,我可没有强迫你。”
裴宴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缩在衣袖里。眼眸低垂着,瞧不分明眼底神情。
他低低地应声。
“爷爷待我一直是极好的。”
“既如此,那卿安约你,你怎得爽约了?”
问题又绕了回来。
“约的合作方临时有时间,我赶过去见了一面,本想着来得及去幼儿园,却一时忘了时间。”
裴宴抬头,对上裴怀民的眼睛。
“是我的错,我会和祝小姐道个歉。”
四目相对,空气寂静。
鱼缸里的流水声在这一刻仿佛被无限放慢,氧气逐渐稀薄,感到窒息。
好一会儿,裴怀民叹了口气,移开视线。
裴宴心底骤然一松。
这是过关了。
“既如此,那你找个时间把卿安约出来,好好跟人家道个歉。公司的事情固然重要,但卿安也不能疏忽,毕竟以后你们俩是要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裴怀民说得语重心长。
裴宴听闻,面上平和,语调毫无波澜,“我知道了,爷爷。”
“嗯。”
拐杖一下一下地驻着木地板,忽地停住。
他心里倏地一紧。
“对了,等你和卿安订婚之后,我会召开董事会,让你正式接手我的位置。”
裴宴眼底泛起汹涌的波澜,眼眸里闪烁着名为野心的光。
“是。”
直到看着裴怀民上楼进了房间,他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陷进沙里。
抬手烦躁地扯松领带,喘口气。
他仰头靠在沙上,望着天花板,涣散的眼神缓缓聚焦。
爷爷是怎么知道祝卿安约了他今天一起去参加幼儿园运动会的?
他从没和爷爷提起过。
会是祝卿安亦或是祝宏远吗?
指腹摩挲户口,裴宴眉头紧锁。
想起下午出门后生的事,眼底的烦躁愈的浓。
他刚到地下车库,坐进驾驶位,边上就有个身影一下子扑进他怀里,抱住他。
“阿宴,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