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宁璇怔住。
她看见艾虞同样一愣,随即眼睛里似乎有心虚闪过。
裴宁璇不由得感到奇怪,艾虞也会害怕吗?
自己死了,她和谢鸣修不就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吗?
电话那边,助理小王迟疑了几秒:“谢总,现在很晚了,已经过了监狱探视的时间了。”
谢鸣修沉着脸沉默了几秒,然后挂断了电话。
艾虞见状松了一口气,手又攀上谢鸣修的手臂:“鸣修,你别生气,裴宁璇可能也是不得已,这一切可能都有苦衷……”
谢鸣修声音极冷:“像她那种无情无义,连结婚戒指都能卖的女人,能有什么苦衷!”
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艾虞眼里闪过得意,跟着追上去。
裴宁璇不愿跟随,可她身不由己。
当她被无形的力量扯进车里时,正好听见艾虞说:“鸣修,你还记不记得我们那年在挪威看极光?我还想再去一次。”
谢鸣修看起来还憋着一股火,但艾虞说话,他就放软了语气。
“好,那我现在就让助理买票,明天我们就去。”
裴宁璇喉咙哽了下,转头看向了窗外。
可脑海里还是恍惚想起去年七夕情人节时,她想着和谢鸣修多单独相处,决定和他再去国外看一次极光。
那天她反复组织着语气措辞,紧张地给谢鸣修打去电话,小心翼翼地等待着答复。
可谢鸣修还是拒绝了。
他说:“宁璇,我太忙了,你一直都很独立,就一个人去看极光吧。”
“情人节玩得快乐”。
情人节快乐,可她一个人怎么可能快乐?
而现在,艾虞只要一句话,就能让谢鸣修为她赴汤蹈火。
如果知道自己死了,谢鸣修应该会觉得很解脱吧?
可他为什么不干脆和自己离婚。
裴宁璇飘到车外,尽可能扯开最远的距离,不愿再看车里的温情一眼。
第二天,谢鸣修就带着艾虞去了挪威。
接连四天,裴宁璇跟在谢鸣修身边,看着他事无巨细地照顾艾虞的吃喝住行。
身不由己地一遍又一遍回想起她跟谢鸣修来挪威那次,他处处心不在焉的敷衍。
待从挪威回来,离原定裴宁璇出狱的日子还有最后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