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有劳你了。”
&esp;&esp;“姑娘您跟奴婢还客气什么不过……”
&esp;&esp;樊玉清见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得样子,便知道她是因为昨夜之事方才这样。
&esp;&esp;“我昨日……承垣王今日有没有……”
&esp;&esp;她倒是不知道该怎么问了。
&esp;&esp;“末雪姑娘说殿下昨夜发病了,所以伤了姑娘,但是姑娘您……骂殿下狗……若是殿下醒后记起,说不好会怪罪姑娘。”
&esp;&esp;那句大逆不道的话,僚子实在不敢说出口。
&esp;&esp;醒后他还没醒,不会是病入膏肓了吧?
&esp;&esp;他若是死了,她会不会陪葬啊?毕竟是她……气死的……
&esp;&esp;“僚子,更衣。”
&esp;&esp;樊玉清迫不及待的想去见见‘病入膏肓’的承垣王,这么美好的画面,她理应亲眼瞧瞧的。
&esp;&esp;东侧的营帐周围都是穿着银铠甲的战士,他们低着头,面无表情,营帐又是白色的,天气阴沉,风吹的帐幔轻摇,像极了哀悼时的场景。
&esp;&esp;正门那儿,末雨末雪站于两侧,亦是低着头,可樊玉清还是能看出他们的面色极差,像是一夜未眠。
&esp;&esp;她缓步走向前,轻声道:“末雪姑娘,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esp;&esp;末雪的声音有些嘶哑,看到她带有掐痕的脖颈,关切道:“玉清姑娘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esp;&esp;殿下的手劲她是知道的,绝不是羸弱的姑娘能承受住的。
&esp;&esp;樊玉清忍着脖子的痛意,哽咽道:“殿下他……是我的罪过。”
&esp;&esp;她的话音刚落,帐里一道严肃且冷厉的声音传出——
&esp;&esp;“本王还没死,不用嚎丧,末雨进来。”
&esp;&esp;没死……吗?
&esp;&esp;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esp;&esp;
&esp;&esp;樊玉清抽涕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esp;&esp;“我们殿下这次发病最为严重,之前若是夜里发病,次日一早便能醒来。”末雪犹豫了下,“玉清姑娘一会儿还是跟殿下好好解释解释——自求多福吧。”
&esp;&esp;末雨进去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出来传樊玉清进帐。
&esp;&esp;她战战兢兢地走到承垣王面前,陪着笑,不敢出声。
&esp;&esp;樊玉清低头抬眸,偷看了一眼面前的人,薄唇紧闭,面色如玉,透着微弱的红润,穿戴整齐,一如从前,丝毫不像发过病的人,更不像即将……
&esp;&esp;浓浓的艾香侵染了整个房间——
&esp;&esp;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才开口:“殿下万福金安。”
&esp;&esp;“托你的福,安的很。”
&esp;&esp;好一个不动声色的语气,但入了樊玉清的耳,总觉得承垣王声色俱厉,欲要将她千刀万剐。
&esp;&esp;“听闻殿下昨夜发病,臣女特来给殿下按跷,为殿下缓解病症。”不知为何,樊玉清总觉得自己说出这话有些心虚的意味。
&esp;&esp;承垣王不曾开口,只是抬步,慢慢向她走来,脚尖碰触之际,她迅速往后退一步,他进她退直至被挂着金色铠甲的衣架堵住了去路,方才形成闭环。
&esp;&esp;承垣王又笑了……
&esp;&esp;笑的吓人。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