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知雾跟老二一同出门,老二去生产队开介绍信,她去看孟景生。
狗男人骗她感情,骗她为他生儿育女,骗她当牛做马,她都可以当自己眼瞎了活该。
但是,他不该抱走她刚出生的小女儿,让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在别人的欺负打骂中长大。她的女儿不是没妈,她有妈!
这口气她咽不下去。
她今天一定要去看一看那个狗男人的惨状。
让自己痛快痛快。
孟景生家。
杨知雾刚一进院,就看到从前她精心侍弄的菜园子,秧黄了,蔬菜也不只剩下稀疏的几个。
院子里就更不用说了,各种柴禾和垃圾堆得到处都是,都没地方下脚。甚至还有小孩子的屎尿,也没人收拾,臭气熏天,到处都是苍蝇。
她推开门,来到孟景生房里。
一股汗臭味扑面而来。
床上躲着眼窝塌陷的孟景生,要不是胸口还在动,她都以为床上的人已经死了。
“是你,你来干什么?”孟景生愣了一下,哑着嗓子问。
问完,他就激动起来。
“我就说过,我允许你回来求我,杨知雾,你是离开我,在外面活不下去了吗?你给我道个歉,我就原谅你了。”
“你想屁吃呢?我还给你道歉?我就真活不下去,我还不能再找个老头吗?”杨知雾往后退了退。
这屋里的味道实在太难闻了,她想吐。
“知雾,我还不知道你,你向来嘴硬。你一个女人,能有多大能耐。回来吧,我养你。”孟景生喘了口粗气,“知雾,你先给我舀碗水,让我润润嗓子。然后,去把赤脚医生给我找来。只要医好我的胳膊,我就不计较你算计我的事。你以后死了,也进我们家坟地,跟我埋在一起。”
“呸!”杨知雾一口吐到他脸上。
“孟景生,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还给你舀水,还死后进你们家坟地,你再说一个试试。信不信,我把你家祖坟都给你刨了。我今天过来,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孟景生眼珠直转,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
“我要给我小女儿上户口了,她落到我户头上,以后姓杨。”
“你敢!他是我女儿!”孟景生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现在知道她是你女儿了?晚了。她以后没爹,只有我这个妈!”
杨知雾轻蔑的看了一眼孟景生。
真不知道,她从前怎么就那么瞎,就看上了他这种狗男人。
见她转头要走,孟景生大急。
一改刚才高高在上的态度,低声下气的哀求她,“知雾,你行行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能不管我。等我好了,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
“就你这样的,狗都不稀罕。”杨知雾快离开。
身后,是孟景生愤怒的吼声。
“杨知雾,你见死不救,你无情无义!”
“你是毒妇!”
杨知雾才懒得搭理一个废物,有本事你站起来啊,你自理啊,你吼死,谁害怕你啊。
她回到家里,又挎上她的柳条篮子,去后山采药。
连续忙了几天,杨知雾又去了一趟县城,给简月白送了一次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