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雪织看着这扇门,几次尝试打开以后无果,便觉得有点气馁。毫无疑问,她打不开这扇门。
但她很想出去看看,也想知道,在这个奇怪的地方,以她的身份,有没有一定程度上的行动自由。
于是她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运气很好,十几分钟以后门就被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里捧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清原雪织疑心对方会不会让她出去,但还是尝试着踏出了脚步。事实证明对方根本不关心他,白大褂的衣角与她擦身而过,径直向前走去。
出于好奇,清原雪织瞄了对方一眼。而这一眼,让她控制不住地浑身抖。
那个医生没有五官,在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是空白一片、没有五官的虚无!
趁着对方没有注意到自己以前,清原雪织忙不迭地跑出了门。然后她在圆形的中控大厅里看到了很多个没有脸的人,这最终迫使她惊慌地跑进了一间唯一可以被打开门的房间里。
但她宁愿自己永远都没有进来过,因为这是一间存放标本的房间。
无数动物、人类的内脏和躯体标本漂浮在无色的溶液里,又被不知道哪里出来的蓝光照得阴森透亮。
清原雪织在这些高大的玻璃器具里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那个给她薄荷糖的女孩。
女孩漂浮在溶液里,瞪大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头像海藻一样散开。
“啊!”清原雪织跌坐在地,心跳快得仿佛要冲出胸腔,胃也在此时剧烈地翻腾起来。
门在她背后打开,轮椅的车辙在地面上碾过。
“我早跟你说过的,雪织,不要交什么朋友。否则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难过。”
一只手像钳子一样卡住了她的下巴,那些冰冷的泪水砸到男人的手上,他毫无所觉地继续说教着:“你早就清楚的,今天看到过的脸,明天就可能出现在那里。为什么还是不听话呢?雪织啊,感情是最无用的东西,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清原雪织没法知道她称呼了对方什么,她几乎是凭本能这么说的。
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从餐厅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面传来的哭声。
两人几乎是没有犹豫地打开了房门,看到榻榻米上盖着被子,看起来像是要把自己闷死一样缩成一团的少女。
诸伏景光把被子掀开,现清原雪织烧得脸蛋通红,紧闭着眼睛哭个不停,看起来像只可怜巴巴的兔子。
“她烧了,我去问鹿岛女士要点退烧药。”赤井秀一看着少女这个样子,不用去试探额头的温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两人都给清原雪织打包了食物,这会儿都放在茶几上各自忙了起来。
赤井秀一去拿药,诸伏景光便把被子拉到她脖子那里,不再蒙盖着头,然后去卫生间拧湿毛巾来。
不知道晚上能不能退烧,看起来有些严重。如果不送医院的话,晚上就睡在旁边照看吧。
诸伏景光一边给少女擦脸一边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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