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对,它都能和我对骂了。那肯定不一般。”被黄泉勾起的回忆让扶里巴斯恍然大悟。
这小东西大概是宇宙变异种,不仅能听得懂人话,还能和说人话的人骂架——特别是指扶里巴斯她自己。
“唔…离开后你赶紧给它接种一个联觉信标吧,被它骂的感受我觉得你有必要也体会一下。”扶里巴斯开玩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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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没再说话了。
扶里巴斯也习惯了这位同伴的风格,同为自灭者,她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些在虚无中走太远的人。
黄泉不像她,还能够正常品味美食,有着还算丰富的情感…这个人早已尝不出多少味道,终日的情感也非常平静。
只有偶尔露出的一丝悲伤会让扶里巴斯感到这个人还没有完全被虚无吞噬。
气氛重回静默,扶里巴斯安静地翻转着手中的拿出来的,当高温的火舌将其撩到泛黄的时候,她将手中的塞到了不知为何出神呆的黄泉手中。
“谢谢。”黄泉捏着的木签,看到紫红色的雪花落到上面而后很快消失。
“放心吃!这个我看好火候的!”少女一双眼睛笑的眯起,像是张满的帆。
然后…她将烤的微微焦黑的递给了翘以盼许久的小浣熊手中。
“……”
“瞪什么瞪,吃你的。有的吃还挑剔,哼!”
扶里巴斯说完便一扭头和护食一样,任由小动物疯狂抓挠她的衣衫。
黄泉看着那热闹的场景,轻轻笑了一声。
在没有睡意的时候,夜晚是极其漫长的——况且,在场的人们都因为虚无的影响根本不需要太多睡眠。
大概是因为睡觉也没什么意义吧。
于是顺理成章的,由扶里巴斯开启了话题
“说起来我是不是还没说过我来自哪里?”
不需要谁给出回应,扶里巴斯知道那位温柔的旅伴和她那有时候很恼人的小伙伴一定在听着。
“我来自一个叫做‘推罗’的地方,那里也有着波涛的海洋,我们世世代代都在和海洋打交道。
为了生活,我们那的人们会穿上潜水服,戴上一块小小的罗盘就跳进危险的海中,去寻找、捕捉值钱的东西——就是这种。”
扶里巴斯从怀里摸出一块罗盘,是一款腕表式的指南针。上面已经掉漆,有着数条刮擦的痕迹。
“这一块,是在我十四岁生日那年母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也是最后一件生日礼物。”扶里巴斯摩挲着那块小小的罗盘,她现在已经记不起母亲的样貌。
“抱歉。”黄泉缓缓吐出这个词。
扶里巴斯诧异一瞬,而后笑道:“这又不是你的原因。”
她托着自己的下巴,眼带笑意地看着黄泉。
“我现你真的很奇怪欸。会为了一件不是自己造成的事感到悲伤。”
“毕竟这确确实实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黄泉的脸在跳跃的火光中有些让人看不清神情。
小浣熊就在这时突兀地拍了拍扶里巴斯的腰,让她继续说下去。
“呵…要是这里有一汪水,我还真想看看你吃的时候洗现它没了的模样。”扶里巴斯噙着笑,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小浣熊的背。
小浣熊很人性化地转身飞踢给了扶里巴斯的手背一脚,飞快遁走逃到了黄泉的屈起的膝盖上冲她叫了几声。
“嘿……你这小家伙。”扶里巴斯干脆拍拍手,不去理会那个嚣张的家伙。
“在她被无情的浪潮吞噬后的,我踏上了旅途。我也旅行到了很多地方,看到了许多壮丽的景色,就在我预备着一个大计划,想要去宇宙更深处探索的时候…【虚无】看到了我。”
这是一个不严谨的说法。虚无并不会特意去‘瞥视’任何一人。
“之后啊…之后啊…就有点记不清了。就记得有一段时间很痛苦,但随着我在这条‘河流’里跋涉许多时日后,终于有一天我淡忘了那些痛苦包括快乐。”
扶里巴斯依旧笑着,但却无端让人感到苍白与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