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病。”
寂静的空间内顿时一片哗然。
“不是说已经控制住了吗?”有人窃窃私语。
“胡言乱语。”教宗的神色不变,“所有得了疯病的人都已经被控制,你再说……”
“不不不,”骑士失笑道,神色愈不对劲,“队长都告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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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位!不是想要知道外面生了什么吗?我告诉你们,我告诉你们——!”
“疯病被控制乃是谎言,它是惩罚贪婪的我们的诅咒!净庭教宗的大人物渴求力量,研制出了所谓的‘圣水’,宣扬它能赐予我们力量…而它就是疯病的源头。”
“外面的所有人都疯了,骑士彼此挥剑相向,所有人都互相厮杀,连树木也生了异变…对,就是这样。所有人,都疯了,甚至你和我,在这的所有人,也会——”
“呃!”
骑士长拔出自己刺进年轻骑士腹部的长剑,他的神色格外冷漠。
“真是不知所谓。”
“不要听这个疯子的胡言乱语。疯病早就得到了控制,而且就算没有控制……各位,疯病的病是需要时间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大规模地在此刻爆?”
“我敢断言,这绝对是那些该死的恶魔畏惧我们日益强大的力量,于是在这个重大的日子里对我们起了一场猝不及防的偷袭!”
礼堂内依旧一片寂静,唯有被长剑洞穿躯体在光洁华贵的石料地板上艰难蠕动悲鸣的骑士的哀嚎。
这样的寂静持续到下一场变故的出现。
骤然的金属碰撞声响起。
“什么情况?”
骑士长惊骇地挡下了偷袭自己的长剑,才看到原本应该会暂时失去行动力的人再度站起,身上的血窟已经消失。
“杀…杀…”
骑士长抬眼,对上了一双已经癫狂的眼眸。他很熟悉这样的双眼。
“杀掉所有的恶魔!”
这一声嘶哑的咆哮就像是某种启动条件一样,很快的原本还算干净整洁的礼堂就混乱起来,惊恐与哀嚎声在这里回荡。
那些或是疲惫或是坚守原本职责或是在帮助人群的教宗骑士们陆陆续续地都开始拔出自己的长剑,他们的剑锋向着所有眼前之人挥去——
“杀掉所有的恶魔!”
乱七八糟的失控的呐喊此起彼伏,以消灭恶魔的名义。
整个礼堂成为了血腥的厮杀场,这一次无人可以逃脱了。
而此时奋力斩断了偷袭自己之人头颅的骑士长终于是长长地叹了一声气:“还是太快了啊。”
“这难道就是天意吗?”骑士长在一片混乱中转身看向依旧面色平静的教宗,他冲着教宗露出惨淡的苦笑。“冕下,到了我们该偿还自己的罪孽的时候了。”
教宗沉默着,不一语。
“……”
下一刻骑士长出痛苦的嚎叫,之后他举起自己的长剑,口中爆出呐喊:“驱除出所有的恶魔后裔!”
失去神智分不清礼仪与秩序的骑士长一剑捅进了一个张皇逃窜到自己身侧的人,接着利落提剑杀下原本追杀死去那人的同样疯癫的教宗骑士。
“驱除恶魔!”疯狂的骑士长大喊着,为教廷蒙上了同等的秩序崩塌的色彩。“让教会得到救赎!”
“教宗阁下,现在都还不打算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一人浑身带血,他残缺的身躯倒在教宗的身前,一只染血的手费力地抓住教宗的精致华丽且昂贵的衣摆。
他说话的时候嘴旁会溢出血沫,喉咙里出呼哧呼哧的声响,用力地抬起头颅,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拼尽全力地向上看去。
他从残酷的厮杀中冲出来,只想知道一个答案,想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得到‘死亡’这样的结果。
他不是骑士,也不是士兵,他可以靠着财富与权利潇洒度日,他的死亡不应该到来的如此之早才对。
然而直到他的生命彻底逝去,他也没能从这位人人敬仰的教宗的口里得到任何消息,甚至连神色都没有丝毫变化。
教宗将血手踢开,很快就有忠诚忠心的修士上前将尸体拖走。
他们所有站在这个礼堂里的圣职人员,无论是地位崇高的,还是低下的,他们都知道实情,也是自愿。而在此刻,他们也愿意平静地接受自己的结局。
“圣女,看来我们失败了。”平静缓慢的嗓音回荡在混乱中。
“呵呵,是你,不是我。”瓦妮拉将自己的头转向声音来源方向,她一脸平淡。。“帮助你,我没得选。但是我能选择活下去。”
“我没喝那个玩意,教宗。还是说,前任教宗冕下?”
“……啊,是的没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