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了。”少年的双眼这一次盯着小浣熊脖子上的项圈,“你还记得那一天我给你套上项圈时候说的话吗?”
小浣熊忽然浑身一个激灵,它感到冰冷的感觉正从自己的脚底窜到脑壳顶。
它猛然再度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眼前这人是不正常的啊!
在那一次自己差点被枪毙的时候,眼前这个危险分子都没有给它松开脖子上的项圈,现在这种自己要明确离开他的境地下……
又怎么可能会放弃这个项圈呢?
“你愿意陪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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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落下,一阵强劲的电流霎时间便传遍了身体,让小浣熊当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而在这时,黄泉也在瞬间动了起来。
无法被肉眼所见的刀光瞬间劈在了脸上笑容扩大的少年身上,然后他的肩膀被撕裂,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带着向后倒飞而去,最后撞倒了一棵正在燃烧的参天大树后倒下。
而还没从警戒状态退出的霁月也在瞬息间判断出了自己该派上什么用场。
她紧抿着嘴唇冲到小浣熊身旁,单膝跪下直接用双手扣住项圈,生生用自己的蛮力给掰开来。
“可以…用这个!”
一旁躺着看戏许久的公司职员在缓过劲后就自己疗伤完毕,这时也有些跌跌撞撞地跑过来丢出一个小包裹。
霁月高声道了谢后赶紧又强行扎针起来——虽然公司做的完蛋事很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对于寰宇的贡献也是巨大的。
比如说一些堪称万能的药剂。
据说以星穹列车为主的开拓势力还有着一种神奇的合成能力,他们能够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合成成能吃的东西——包括垃圾。
然后这些东西吃下去还能切实的提供一些助力…像是暂时增加某种抗性和力量。
也挺让人佩服的。连垃圾都不敢吃的话,做什么开拓者。
“真的是熬夜多了脑子慢了,那么明晃晃的一个项圈没有注意到……千万别有事啊!我就是专门来找你的,你出事了我的自尊心得多受挫啊!”
霁月唠唠叨叨动作麻利地……犯了难。
“帝弓司命在上,给浣熊打针得往哪打啊?”
云骑军的急救培训课里没教这个!
“算了算了,只能看着来了!”
而另一边,少年看着给自己投下阴影的女人无所谓地笑了笑,一边笑一边咳血。
“你手下留情了。”
黄泉只是沉默。
“真羡慕你啊,它可是一点旧情不念果断选择了你。它是我唯一有价值的东西了,可惜的是这唯一的东西也没了。”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气息开始变得微弱。
“一切都已经变得没有意义了,或者本来就毫无意义可言——无论我想了什么,做了什么。”
“人的出生就是为了忍受无穷无尽的痛苦后等死。”
“记得,下次…不要再强牌慢打了……”
于是他死了。
黄泉知道自己没有下死手,眼前之人的死亡只是因为心中最后的一点坚持和存在的崩塌消失后选择放弃抵抗的自我死亡。
“【自灭者】吗……”
黄泉静静看着眼前了无生气的人,合上了眼。
这人将意外相识的小浣熊视作自己和过去的唯一连接,当成了痛苦疑问中的自己存在的价值。
为什么要为了生来的痛而存活下去,为了那一点属于自己的‘价值’,那是他的【存在】。
“为什么选择这样做?”
在黑白的空间中,在漆黑大日无感情的旁观下,黄泉与那刚死之人对视。
“这是哪?”
“这是叩问【存在】之所。”
“【存在】吗?”少年重复这个词,但他并不体会出什么。“我不懂,但是我确实是死了…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或许也算是【无】与【有】的狭间,存在的地平线。”
“你说话的方式真的很奇怪,它难道就是喜欢你这种说话方式的吗?”少年揉着自己的额头,感觉晕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