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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春十二番外（第4页）

说来有些好笑，明明想要拒绝，齐青总是下意识答应，以至于他总是说：“好……不，不好意思。”或者点点头，接着却说出拒绝的话。

像个笨拙的小机器人。

墨予涵觉得齐青这样子可爱得要命，像只刚学走路的小鸭子，摇摇晃晃的。他会忍不住在齐青成功表达拒绝後，悄悄捏捏他的手，无声地表达“做得好”。

在又一次经历了“点头-反悔-拒绝”的挣扎後，齐青显得有些沮丧，小声嘟囔：“……好笨，总是这样。”

墨予涵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从背後轻轻环住他。

“不笨，一点都不笨。相反，我觉得特别了不起。”

“嗯？”齐青疑惑地偏头看他。

墨予涵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些，“我知道，对你来说，每一次说‘不’，都要压过心里那个劝自己‘要不就算了吧’的声音，难着呢。那就像，一个人要推开一扇很重很重的门。”

“可你每一次，都成功地推开了那扇门，保护了自己真正的意愿。”

“这个，”墨予涵亲了亲他的耳廓，声音带着笑意，“超级厉害的。”

齐青被他这番话和亲昵的举动弄得眼眶发热，“真的那麽厉害吗？”

“超厉害。”

———

星历420年，这是墨予涵和齐青确认关系後的第七年，也是苏词重获自由的第二年。

五年的期限一到，墨予涵就想赶紧和齐青结婚，但齐青却不着急，说想要苏词也来参加婚礼。

墨予涵心想，那便等等吧，等着等着，苏词终于出狱了，和南景煜去了东区一个边陲小镇“归隐”。

墨予涵对此颇为不解。实际上，南景煜身兼Syzygy副主席和南家家族産业继承人，还与沈家企业有密切合作……每日的行程恨不得精确到秒，却总要风尘仆仆地飞回那个在他看来破旧穷酸的小地方，图什麽？住那种地方吃食住行都不方便。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苏词曾经被苏梨当成囚鸟关起来，或许对贵族産生恐惧，对繁华喧嚣敬而远之，南景煜才带他远离那些纷纷扰扰。

墨予涵提出和齐青一起去看苏词，被南景煜拦着，他说，再等等。

真不知道这人是吃醋不想让苏词见别人还是担心苏词怕见人？

其实都不是，是他们需要作为“惊喜”出现在苏词的生日当天。

星历420年曙光节前夜，那天也是苏词的生日，墨予涵终于再次见到苏词。

南景煜把他养得很好，他的眼睛明亮了许多，带着对生活的热忱。从前的苏词，墨予涵总能感觉到他是戴着面具的丶虚无缥缈的，现在的他模样和以前没什麽大变化，但整个人的感觉不太一样了，至少能看得出他热爱生活，不再厌世。

墨予涵给他的生日礼物是一块腕表。在曙国，钟表被赋予很多美好的寓意，其中一个寓意是——新的开始。

他想起南景煜和苏词重归于好後也没再有确定关系的仪式，于是问南景煜，要不要重新办一次婚礼。

南景煜却带着理所当然的诧异和得瑟对他说，他和苏词的婚姻关系一直生效，为什麽要重新办？

还说，需要婚礼筹备方面的经验可以请教他。

墨予涵：……

早婚了不起啊？！

现在人的平均寿命在175岁左右，40-50岁是比较多人选择结婚的年龄段。像南景煜和苏词这种27丶22岁结婚的人，妥妥早婚，当时的苏词甚至还是个少年就早早被婚姻绑架了……哼，有什麽好得意的！（在曙国，12-25岁为少年）

……最後他还是去请教了。

让墨予涵有些不爽的是，在他为婚礼筹备忙上忙下时，齐青居然在给苏词指导《星际浪漫史》的绘画设计。

甚至是休息时间，无偿帮助。

苏词为什麽总能讨得所有人的喜欢？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

就一点点！他这样想着，仿佛这样就能削弱对方的优势。

他长得也不赖，齐青是喜欢他的，这点毋庸置疑。

但墨予涵越想越不得劲儿，齐青喜欢他好看，他不是那麽高兴，毕竟比他好看的人多得是；齐青喜欢的不是他的外貌，他又说不上来的难受，他明明就很帅啊。

于是，齐青又被列出一条“不满意清单”——太颜控。

齐青：？

齐青给他发来消息：「又怎麽了？我两个小时後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