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枭的眼神却冷了下来。
他将杯里的酒喝完,把空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出一声脆响。
“王营长。”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迫人的寒意。
“管好你的人,下不为例。”
“我陆枭的妻子,不是谁都能拿来赔罪的。”
王建国被他那眼神一扫,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后背惊出一层冷汗。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那番话,看似是赔罪,实则还是把苏白当成了需要依附丈夫的普通军嫂。
而陆枭的态度,分明是在说,他妻子的尊严,比他这个团长的面子更重要。
一场庆功宴,在各种复杂的心思中结束。
回家的路上,夜风清凉。
陆枭没喝酒,他身上那股凛冽的气息,被晚风吹散,只剩下让人安心的味道。
他牵着苏白的手,宽厚的大掌将她的小手完全包裹。
回到小楼,屋子里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桌上,放着一个刚刚由警卫员送来的,上了锁的军用木箱。
“京城寄来的。”陆枭言简意赅。
苏白的心,微微一动。
陆枭拿出钥匙打开箱子,里面的东西,让苏白呼吸都停顿了一下。
没有想象中的金银珠宝,也没有时兴的衣料。
最上面,是一封信。
陆振国那苍劲有力的笔迹,写着“吾儿苏白亲启”。
不是“儿媳”,是“吾儿”。
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是一些家常的叮嘱,让她注意身体,不要逞强,家里永远是她的后盾。
信的下面,是几盒用蜡封好的顶级滋补品,人参、燕窝,都是市面上根本见不到的特供。
而在箱子的最底层,一块黑色的丝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一把匕。
匕的造型古朴,却透着一股逼人的锋锐。
鞘是鲨鱼皮做的,手柄则是用一种不知名的黑色木料,握在手里,温润又沉实。
苏白抽出匕。
一道寒光,在灯下亮起。
刀身雪亮,吹毛断。
在刀柄与刀身的连接处,刻着两个极小的字。
“龙女”。
还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编号:oo。
苏白的手指,轻轻抚过那冰冷的刻字。
一只滚烫的大手,从身后覆上她的手。
陆枭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顶,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心跳声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