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基地,算中心。
屏幕那头的周启明教授,一张老学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激动到浑身都在抖。
他一把扯下眼镜,用衣袖去擦拭,动作激烈得像是要将自己的眼珠子都擦出来。
“史诗!这是史诗级的奇迹!”
嘶哑的吼声里,甚至带着一丝对那个女孩的,近乎癫狂的崇拜。
胜利的狂潮淹没了整个中心,陆枭却是浪潮中唯一一座沉默的礁石。
他没有看任何数据,听不到任何欢呼。
当苏白摘下头盔的那一刻,他瞳孔里燃烧的所有数据流都已崩塌,只剩下她那张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和被冷汗彻底打湿的额。
他喉结滚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弯腰,长臂穿过她的膝弯与后背,以一种宣告所有权的姿态,将她整个抱离了那张座椅。
“陆师长!”
“苏顾问她……”
所有的惊呼都被他山岳般的背影挡在身后。
他抱着怀里那个轻得让他心慌的女孩,迈开长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片只属于胜利者的喧嚣。
从那天起,苏白的生活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陆枭用一种近乎病态的强硬,为她筑起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套房门口,两名女兵雷打不动地二十四小时轮班。
夜里,苏白只是想去隔壁婴儿房看看女儿,门刚拉开一道缝,守在门口的女兵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弹了起来。
“苏顾问,您需要什么?是要看小朝汐吗?我帮您!”那声音紧张得都变了调。
一日三餐,由钱卫东大校亲自过目,精确到毫克的营养配餐,由小王送到门口,再由女兵端进来,全程不让苏白沾手。
苏白不过是无意间提了一句,地下恒温系统的空气太干燥,对孩子皮肤不好。
第二天,陆枭就让人从南方紧急空运了一整套恒温恒湿系统装进了套房里。
苏白知道,这个男人是想最好的保护她。
他想用自己唯一懂得的方式,把她和孩子牢牢护在自己坚不可摧的羽翼之下。
而这种令人窒息的保护,在今晚,抵达了巅峰。
夜幕降临,陆枭脱下笔挺的军装,只穿一件最简单的白色衬衫,手臂上贲起的肌肉线条绷成流畅的弧线。
他一言不,径直走向厨房。
后勤主管刘芳一见他进来,赶紧迎上去:“陆师长,您有吩咐?”
“出去。”
陆枭的声音不高,厨房里的空气却骤然冷凝。
刘芳懵了。
“今晚的饭,我做。”
陆枭陈述着一个事实,眼神扫过来,让刘芳感觉自己的后颈都在冒凉气。
“这……这怎么行!”
“出去。”
他只重复了这两个字。
旁边一个炊事班的小战士腿都软了,拽着还想据理力争的刘芳,逃命似的退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