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甚至觉得这样的他配不上对方,敏感地低垂了眼睫,「我身上的邪祟此生无解,倒是委屈了妻主,日後妻主与我还是保持距离吧,免得被波及。」
他有大部分许小公子的记忆,所以字字句句,从始至终都在为她开脱,还担心她会为此受到伤害。
「不是邪祟,我也没事。」
姜眠从他肩上抬起了脸,语气肯定,又带着些许急促,「这只是一种病而已,以後可以治好的。」
「嗯,我信妻主。」他眼底温泽,轻擦掉少女眼尾洇出一点痕迹,「会好起来的,妻主不要为我难过,不值得。」
姜眠被他指尖蹭了蹭,才发觉自己不自觉地带着真情实感在情绪波动。 信誓旦旦的旁观者终究成了局中人。
湿热的水珠从她眼尾滚落,对方的动作不再游刃有馀,反而无措地不敢再动,生怕她的情绪决堤。
他从来没有见姜眠哭过。
即便孤身一人落难,为科考四处奔波,也未曾与他倒过苦水,从始至终都是稳重随和的态度。哪怕是在病榻受折磨,也会和他开着轻松的玩笑。
「对不起。」他的唇瓣动了动。
他也不知是在道歉什麽,只是觉得对方的情绪因他而起,所以感到愧疚。
在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唇瓣便已经落在少女的脸颊,冰凉的泪珠接触唇瓣,划过他的喉咙。
没有什麽别的味道。
暖绒绒的狐毛蹭在他的脖颈处,他骤然回过来神。
只想着尽快安慰对方,却慌不择路地选了这麽一个蠢办法,许知久的心再一次收紧,低头认错,「对不起,我……」
对姜眠而来,温热的唇瓣软软贴在脸侧一下子大脑放空,即便只是稍纵即逝的接触,那道浅薄的白松气息也始终停留在原处。
毫无戒备地被亲近。
以至於接下来的姜眠没听清他後来说的话,含着他的嗓音入腹,指尖从肩胛骨移至他的发间,更深地品尝白松落水後的味道。
唇瓣相贴。
他的声音彻底消弭於唇齿之间。
唇上是许知久轻微推拒的动作,倒显得欲拒还迎勾着人继续一般,姜眠知道他容易害羞,便揉了揉他的发丝安抚。
他最终没能成功遏止对面的恶行。
他微微垂下眼,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水色不断纠缠。
相比较表现出来的不安,如若覆上他的胸膛,才能知道真正的波澜和起伏,他早就要溺死在这样的亲近里。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接触,会导致浑身乏力,注意力全部落在细微动作里。穿插在他发上的指尖温和有力,连带着每一根发丝都染上了对方的味道。
喘息久久压抑不下。
他耳垂又红了大半。
远比话本之中描述的威力要强,他没办法维持住呼吸起伏,总是不可避免地溢出些许难以启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