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必。”顾子续沉吟半晌,像是从尘封记忆中翻捡出点蛛丝马迹,“我记得,刘参军之妻,似也是出自京中旧族。早年她尚未下嫁前,曾与卓氏的三娘子同入书会,两家女眷略有交情。”
我心头一动:“也就是说,这玉扣或许是她旧日所得,并非刘小姐所私藏?”
木苍离忽然开口,语气缓了两分:“也有一种可能——这玉扣非是赠物,而是悼物。正如我先前所说,这线缠得细致规整,像是有人故意封住了这玉的灵气。而南边地区有将类似缠法用于缝合亡者遗物的旧俗,讲的是‘衣归魂所、物载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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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续点头称是。
我一下说不出话来,脑中“命案情郎”的剧本轰然倒塌。
“所以你们以为,这不是谁落下的信物,而是……”我咽了口口水,“刘小姐自己藏起来的?像是……在悼念谁?”
顾子续看了我一眼,缓缓将玉扣递还过来:“是否与命案相关,尚不可断言。但若真如木兄所言,此玉之意,更似怀人非私情。”
我讪讪接过玉扣,手心不知怎的,竟出了汗。
我往袖里一塞,整个人蔫了一截。
原想着抽丝剥茧,好不容易捡了条“私奔情杀”的明线,谁知线头一拽,拽出的是一坛冷得冒风的哀思。
……都怪这玉扣不争气,非得缠个“送葬绳”。
我叹了口气,转头看顾子续:“顾兄,果然还是你见识多。”
顾子续却不答,只看了看屋中那道半开的窗棂,轻声道:“这案子……怕是还要翻几重。”
我没再说话,心里却是一阵阵冷——那姑娘,到底是悼了谁?又为何悼得如此深、藏得如此隐?这玉扣,不是情意未遂,而是生死断续。那夜的“将军索命”,又是不是她借鬼神来遮掩一段旧伤?
但事情似乎又绕回原点:玉将军、鬼影、闺中惊叫、无第二人、女死屋中——这桩案子,不像情杀,也不太像劫财,倒像是……另有一手。
木苍离看我陷入沉思,忽然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那刘小姐……或许并不是闹鬼,是——在自救?”
我怔了一下,回望他:“你是说,她预知了什么?”
“或者说,她怕了什么。”木苍离道,“她不想嫁,不想待在这屋里,甚至不想待在刘府,所以她用鬼神之说来吓人,来逼父母搬离,甚至……另有所求。”
我喉头一紧,脱口道:“她是不是……怕有人进来杀她?”
木苍离点头:“而她知道那人是谁,却说不得。”
我倒吸一口凉气:“你这脑补比我狠。”
“我不是脑补。”他望向那日光昏沉的厢房,“是直觉。”
顾子续一直没插话,此时忽开口:“你们若真有意追查此案,今夜可去一趟通明坊——那里有一间旧书阁,刘小姐生前常去,说是寻书抄诗,实则与人通信。她的侍女春娘每隔两日会去一趟取信,昨夜本也该去,却未曾出现。”
我一听,眼睛都亮了:“老地方取信?这不是典型的言情戏码开头吗!”
木苍离瞥了我一眼:“你别又胡想。”
我激动地一拍腿:“走走走,今夜我们蹲一回老书阁——说不定那‘卓’字玉扣,真就是一封死信的回音!”
顾子续轻咳一声:“通明坊夜巡极严,你若想混进去,还得看你有没有本事。”
我咧咧嘴,一脸认真:“本事倒不多,脸皮够厚总行吧?”
木苍离忍不住道:“就你这张脸,要不是贵人罩着,早被人抬走喂狗了。”
我:“……你能不能别老诅咒我?”
顾子续看我们斗嘴,终于忍不住轻笑一声。
“今夜子时前,我在通明坊南角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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