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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魂溯万古见证剜骨（第2页）

但下一刻，他便决然推开，眼中闪过一丝极致痛苦后的平静：“你会活下去。你会成为这‘葬仙牢’……不，是这新生‘修真宇宙’的第一位守护者。你会看着我留下的‘骨’，在未来，孕育出新的希望。”

他深深地看着韦丽斯，仿佛要将她的容颜刻入永恒：“记住，无论未来生什么，守住本心，等待……‘钥匙’的出现。”

话音落下，程昊天猛地一掌拍向自己的胸膛！

“噗嗤——！”

令人心悸的骨骼碎裂声，在这寂静的星空中突兀地响起！

程一鸣的意识仿佛也感受到了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

一块萦绕着混沌气息、晶莹剔透、形状若莲藕段的骨头，带着璀璨的金色神血，被程昊天硬生生从自己脊梁中剜了出来！

那是怎样惨烈而悲壮的一幕！

创世神物离体，程昊天的气息如同泄气的皮球般飞萎靡，肉身开始出现无数裂痕，神魂波动如同风中残烛，迅黯淡。

他那挺拔的身躯佝偻下去，脸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唯有那双眼睛，依旧燃烧着不屈的意志与对身后世界最后的眷恋。

那块离体的“混沌青莲骨”在他掌中出悲鸣，光华却越来越盛，逐渐化作程一鸣熟悉的仙骨模样，只是更加原始、更加强大。

韦丽斯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呼，想要冲上前，却被程昊天以最后的力量设下的结界阻挡在外，只能眼睁睁看着，泪流成河，肝肠寸断。

程昊天最后看了一眼韦丽斯，又若有若无地瞥了一眼程一鸣意识所在的方向（他似乎能模糊感知到这时空观测者的存在），嘴角勾起一丝释然却又带着无尽遗憾的弧度。

随即，他燃烧起最后的神魂与生命，携带着那块初生的“仙骨”，化作一道永恒不灭、照亮了整片破败星空的璀璨神光，义无反顾地冲向了天际那最大的天魔裂缝！

“不——！昊天——！”

韦丽斯凄厉的呼喊，如同杜鹃啼血，响彻了这片即将归于死寂的宇宙。

神光与裂缝碰撞，爆出淹没一切的极致光辉！

当光芒散去，天空中的裂缝被一道无形的、由仙骨为核心构筑的壁垒封住，而那块仙骨的大部分本体，则化作一道流光，遁入虚空，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丝微小的本源，融入了程昊天的血脉后裔之中，等待复苏。

而程昊天，已然形神俱灭，彻底消散于天地之间，唯有他那不屈的意志与牺牲的精神，烙印在了这片新生的“葬仙牢”规则之中。

韦丽斯瘫倒在虚空中，眼神空洞，泪水流干，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死寂。

程一鸣的意识目睹了这完整的过程，心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悲痛与敬仰。

他终于明白，自己肩负的，是何等沉重的因果与期望。

然而，就在他以为记忆即将结束之时——

异变再生！

或许是因为程昊天最后的举动扰动了时空，或许是程一鸣这个未来观测者的存在引了涟漪。

在那悲恸欲绝、道心破碎的韦丽斯身后，一道极其细微、与后世青铜巨门同源的魔气裂缝悄然出现。

一丝精纯至极、蕴含着“归寂”与“蛊惑”本源的天魔之气，如同拥有意识般，悄无声息地，钻入了因挚爱陨落、心神防御降至冰点的韦丽斯体内！

韦丽斯娇躯猛地一颤，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与她那纯净气质截然相反的漆黑魔意，虽然很快又被无尽的悲伤掩盖，但那颗堕落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

程一鸣看得分明，睚眦欲裂！

他明白了！全都明白了！

为何师尊后来会黑化！

为何会有两个韦丽斯！

一切的根源，竟在此刻！

是在程昊天牺牲之后，韦丽斯最脆弱的时候，被这天魔本源趁虚而入！

他想要冲过去，想要提醒，想要阻止那天魔本源的侵蚀，但他只是时空的过客，他的存在虚幻而无力，根本无法干涉这既定生的过去。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悲痛欲绝的白衣女子，在失去挚爱的巨大打击下，又被埋下了堕落的祸根。

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破碎，时空之力在排斥他这名不该存在的访客。

在彻底被拉回现世的前一瞬，程一鸣看到，那吸收了天魔本源的韦丽斯（或许此时已是双重人格并存），缓缓抬起头，望向虚空，眼神复杂难明，轻声低语，那声音仿佛穿透了万古时空，直接响在他的耳边：

“原来……你就是他留下的……‘希望’吗？”

“可惜……这牢笼，困住的，又何止是天魔……”

……

混沌密室内，程一鸣猛地睁开双眼，眼角竟有一滴金色的泪痕悄然滑落。

胸腔之中，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对先祖牺牲的敬仰，对命运弄人的愤怒，对师尊遭遇的痛惜，以及……一股更加坚定、不容置疑的信念！

他擦去泪痕，眼神变得锐利如刀。

“先祖放心，师尊……我定会寻回你的本心。”

“这囚笼，困不住我辈！”

“那些隐藏在幕后的黑手，无论是天魔，还是那冰冷的网络……我程一鸣，必将一一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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