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鹤京猛地抬起头,眼神骤然变得冰冷,仿佛被触及了逆鳞,“注意你的言辞!我的事,不用你管!”
谢云珩看着他戒备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无力。
他灌了一口酒,叹息道:“我收到京城密报,祁冀近一年来,行事越暴戾,结党营私,排除异己,甚至纵容东厂当街虐杀言官!陛下形同傀儡,萧鹤京,你难道真要助纣为虐吗?”
萧鹤京只觉得心头格外酸涩疼痛。
密报,他何尝没有收到?
亚父的种种行径,他远在边关都有所耳闻,每一次听闻,都像是在他心头扎上一根刺。
他最终只是垂下眼眸,“朝廷之事,非我等所能妄议,本王只知道,守土安民,击退北狄。”
谢云珩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眼中最后一丝期望也熄灭了。
他放下酒坛,不再劝说萧鹤京:“既然如此,你好自为之。三日后,鹰嘴峡,希望你活着回来。”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萧鹤京独自留在帐中,看着跳跃的烛火,久久未动。
谢云珩的话和那些来自京城的消息,在他脑中反复回响。
他对祁冀的思念,与日俱增,可那份思念里,不知从何时起,掺杂了越来越多的不安和恐惧。
亚父,会不会已经忘记他了。
会不会身边有了其他人,比如说那个书韵。
不,亚父只会属于他,也只能是他的。
亚父曾教导过他,‘有足够的权势,就能压服所有反对的声音’,是不是意味着,他登上那个位置,亚父就能只属于他。
京城,九千岁府。
祁冀披着宽松的寝衣,斜倚在暖榻上,听着暗卫的汇报。
“五殿下亲率五百精兵,绕至鹰嘴峡,断他们的粮道,谢云珩率主力正面突击。”
祁冀指尖捻着一颗冰镇过得葡萄,闻言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室内显得有些诡异。
“倒是有几分胆色,像咱家。只是还差了点”他将葡萄送入口中,甜腻的汁水在舌尖化开。
“去,给北狄那边透点风声,就说,咱们的五殿下,年轻气盛,急于求成,三日后,会亲自率领一支精兵,迂回突袭鹰嘴峡,断他们粮道。”
暗卫心下一惊,督公这是要将五殿下置于死地?
“督公,鹰嘴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若消息泄露,五殿下他恐怕会全军覆没!”那可是您一手培养起来的人。
最后一句话,暗卫不敢说出口。
“险?不险,如何能看出他的真本事,不置之死地,如何后生。不过,找些人护着点,别死了,受点伤就行。做的干净点。”
“是!”
暗卫消失后,祁冀看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无意识地在软榻上划着。
他当然舍不得他的小殿下真死了,但总要多经历些,才能在他离开后,扛起这腥风血雨的江山。
他很好奇,在绝境之中,他的好京儿,是会想起皇帝那张可笑的密诏,还是会只想回到他身边?
小殿下,别让亚父,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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