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我们来了。
下城区诊所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药材混合的味道,与拳击场的喧嚣燥热截然不同,带着一种沉重的、属于病痛和挣扎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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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塔莎医生,这位下城区实际的支柱之一,刚刚结束了对那位倒霉光头矿工的处理确认只是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静养即可。
她洗净手,转过身,目光平静温和却带着洞悉一切的锐利,直接刺向这四个明显带着目的前来的“外来者”。
“我是娜塔莎。”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略显空旷的诊室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找我有什么事?”
她的眼神扫过丹恒的冷峻、三月七的活泼、星的淡漠,最后停留在墨徊身上。
那拙劣的“碰瓷”把戏在她眼中无所遁形,但她也好奇,这群人费尽心思把自己引来这里,究竟意欲何为。
看穿了?看穿了好啊。
墨徊心里反而轻松了。
省去了装模作样的开场白,他需要的就是这种直来直去的效率。
他毫不介意地找了张空着的病床边缘坐下,姿态甚至带着点随意的放松,但镜片后的深棕色眼睛却第一次异常明亮,直视着娜塔莎。
“娜塔莎医生,”墨徊开口,声音平稳,带着一种与他外表年龄不符的笃定,“你是命途行者,又是医生,见惯了下城区最真实、最沉重的苦难,也比任何人都清楚贝洛伯格——尤其是这片被遗忘之地——正在滑向怎样的深渊。”
他精准地点出了娜塔莎的身份和立场,没有错过她指尖那抹曾一闪而过的、带着生机的微光。
如此灰暗的色调里,那抹莹润的绿光,对一个美术生来说无比的……显眼突兀。
娜塔莎的目光在墨徊脸上停留更久,审视着他。
这群人的穿着、气质,与贝洛伯格格格不入。
“外来者?”她用的显然是陈述句。
“嗯哼。”星抱着手臂,坦然承认。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三月七立刻接话,带着点小抱怨:“桑博带我们下来的!他可坑了!还把我们骗去那个什么……打拳的地方!害得我们……”她想起那个羞耻的代号,声音小了下去。
娜塔莎露出一丝了然,甚至有点无奈:“果然是那小子……”
桑博的名字出现,似乎为这群人的来历增添了一丝“合理”的荒诞感。
娜塔莎知道一些历史记载,关于天外来客的传说。
她的目光在四人身上逡巡,最终再次定格在墨徊身上。
这个看起来最年轻、甚至有些单薄的少年,身上有种难以言喻的特质。
不是恶意,而是一种深邃的、仿佛连接着未知虚空的……令人下意识感到心悸的“存在感”。
她无法准确形容,但直觉告诉她,这个少年,是这群人中最不简单,也最难以预测的一个。
短暂的沉默。
娜塔莎也拉过一张椅子,在墨徊对面坐了下来。
她的姿态放松了些,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下城区需要改变,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现实的铁壁是如此厚重,地火的力量在资源匮乏和上层压制下举步维艰。
下城区,什么都缺,人力资源。
“说吧,”她吐出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你们的目的。”
“目的?”墨徊重复了一遍这个词,似乎在掂量它的分量。
他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带着点少年人的纯粹,却又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芒,“唔,来找你合作?一起改变贝洛伯格?”
丹恒站在稍后一点的位置,抱着手臂,看着墨徊主导这场对话。